“孩子”直挺挺地从中间打个对折,折完次又折次,木质手指根根缩回掌心,从胳膊肘开始“咯吱咯吱”地往上卷,直缩回到肩头——转眼,这“孩子”脑袋以下变成截方方正正木桩!
奚平:“……”
这他娘又是什玩意啊!
小怪物趁这机会猛地挣,木桩光滑得很,奚平个没按住,让他……它从手心里滚出去。
它咧开嘴——那嘴可不得,张开能塞进颗活人脑袋,嘴里有口钉床般密密麻麻尖牙!
“三十二兄烈性,五十姑娘高义,实在让等苟且偷生之辈无地自容。”提灯人用拳头轻轻敲敲胸口,沉声道,“大火不走,蝉声无尽。”
老张强忍哽咽,也低低地回句黑话:“宁死霜头不违心。”
“时辰快到,太岁将至,不可再耽搁,得过去给诸位同袍填阵。”提灯人说着,抬头往天上看眼。
雾浓得好像结成块,也不知道他能看见什……可能是没有眼皮眼睛视野格外敞亮吧。
“对,”提灯人往前走几步,又想起什,回头对老张说道,“那奴儿又不知跑哪玩去,刚才听见他吹着《还魂调》,隐约是往这边跑,这会儿又不见影子。这小东西炼制时出岔子,总是调教不好。你要瞧见就帮捉住,别让它乱跑误大事。”
“昨夜被带到天机阁公子哥”好像……就是他自己。
“姑娘借他手带给天机阁东西”……什东西?
奚平探手往怀里摸摸,心说:不会是这块玉吧?
可他没交啊!
奚平不知道自己在里头被安排个什角色,但显然,他没按着人家台本走。
“月黑风高,宜尸变。”这时,不远处提灯人声音顺风飘过来,“今夜金平城中群鬼夜行,能有多壮观,就全看那位侯府公子哥。”
被“寄予厚望”侯府公子就趴在不远处树窝里,跟颗长在木桩上脑袋大眼瞪小眼。
脑袋深吸口气,嘬唇作哨,准备出声!
作者有话要说:
火绒盒——就是打火机。
吹……还魂调?
“奴儿”……
“炼制”……
这几个听就不像什好话词让奚平意识到什,缓缓地,他将目光往下移。
只见被他捂住嘴“孩子”用小手扒着他胳膊,那双小手触感异常冰冷,上面布满粗糙……木纹和木结!
他时间有点茫然,不知道自己是好心办坏事,还是坏心办好事。
老张惨然道:“多谢先生……唉,其实们早知道,再万无失计划也会出变故。昨夜‘三十二’先走步,家姑娘她也已经……已经做好准备,要真抓不到天机阁狗腿子做祭品,她会用自己血肉迎神。”
奚平:“……”
不是,等会儿!
这俩“好人”在讨论抓什?干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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