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大邪祟辈子赖在他身上不走,他……他估计时间长也就习惯。
“你且去调息入定,实在静不下来就给自己找点别事,早点睡,不要打听那老怪,”太岁难得好声好气地说道,“半步蝉蜕威压下,筑基高手都能当场走火入魔,无情道锋芒尤利,你再总想她,当心自己心智受损。”
奚平感觉到,想起大长公主那双冰冷眼睛,他就从骨头缝里冒凉气,遂听劝。他拿起转生木雕,凝神眉心,本想看看大姑娘和小姑娘怎样,结果只看见满目冥幡孝布。
他发会呆,憋闷得很,于是在声声还魂调里倒头睡。
澄净堂因端睿大长公主驾到,气氛严肃得不行,进出管事大气也不敢出。
修士所奉道心,对其本人来说必须是套通则,能解释世间万事万物、不断打磨,日趋圆融,什时候道心无所惑,就是大成。而假如修行途中对道心起疑,那修行多半就止步于此。
虽然奚平也不明白,为什苏长老那样通透灵秀人都说自己没道心,罗青石却能筑基——他感觉罗温柔修多半是“虐待道”。
“能自己摸索出道心凤毛麟角,”太岁嗤笑道,“以你玄隐内门为例,绝大多数筑基修士道心都是照搬师长或者前辈大能遗物。万赶上哪位当世大能收亲传弟子,抢破头都还来不及,哪轮得上你挑入哪道?端睿老怪当时被他们周家位清净道峰主挑去做亲传,清净道艰难,至今没有蝉蜕,她师父止步于升灵中期,她如今却已是半步蝉蜕,心性何其冰冷无情。呵,你虽然什都不懂,倒也会趋利避害。”
奚平默然不语,他发现自己进退两难。
往前,他可能会被无情仙子当成邪祟容器,并除。
平听明白:“也就是说,她劈跟劈根柴没区别。”
太岁笑。
奚平端详着大长公主手作因果兽……太灵动,活样,好像随时能打个滚起来跑:“没想到她那……”
凶残。
“还以为会是个炼器道之类前辈。”
苏准摸摸自己鼻尖,总觉得呼出来气冻出白霜。
“别上茶,她只喝白水。”支修小声提点道,“让大伙散,也不用弄那紧张。”
苏准:“们怕怠慢……”
“清净道到她这般修为,心早不为外物动,破口大骂还是盛赞奉承都是耳边风,怠不怠慢她都不挑理,你们不如自在点。”支修摆摆手,抬腿走进澄净堂,“该干什干什去,不用围着她转。”
端睿大长公主好像随时能睁着眼入定,旁边人说她什,她眼皮也不抬。等支修把苏准等干管事打发走,她才没开头没落款地开口道:“那个接触
往后,他也只是多苟延残喘阵,等着被夺舍。
他毕竟还年轻,离活够还远。绝境之下,奚平只想就地蹲下。
比如……他也可以直不开窍,熬到年后下山。
奋发图强是难为他,偷懒耍滑他还不会吗?
他本来就是干这个。
“入哪道要看你有什样道心,”太岁说,“你以为道心都是自己?”
奚平:“……”
不、不然?
这玩意还能拆借别人?
潜修寺给他们讲入门常识师兄说过,“道心需要于心无悖,于行不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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