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戬盯着那人像半晌，艰难地咽
口唾沫：“
……上峰。”
“闭关八年天机阁现任总督。”
名册翻开，无数人身影浮到半空。
庞戬
眼扫过去，见大半都是熟人。
“现仍在世。”
“祖籍宁安或早年有宁安居住史。”
他每报个条件，人影就蒸发些。
信上字缺横短竖，六个字写错仨，好像狗爬，只能老远辨认出个大概形状，写是：庞乃南疆人士。
庞戬瞳孔缩，表情空白瞬。
庄王蓦地扭头看向他：“尊长，你想到什
？尊长！”
庞戬回过神来，牙关紧紧：“确实生在南疆灵矿——大宛矿区，家父曾是矿工……但此事只有当年将送回大宛驻矿半仙管事、以及几个天机阁老前辈知道。前天机阁总督苏准师兄替拿到记名弟子身份后，百年来再没有人提起。”
庄王把按住他：“们只查邪祟，没有查自己人，是不是？”
说，别吵啊。”
“奚平”用蛇样目光从三人脸上爬过：“没什，跟子明兄开小玩笑，过头，多有得罪，改日定给子明兄负荆请罪。”
周樨张张嘴，话到嘴边，后脊蹿起凉意，他忘词。
常钧却抓抓头发：“士庸，你好好说话，怎突然大舌头？”
“奚平”听，有些不协调地扭过头看向他：“哦？有这明显吗？”
庄王：“问血象和八字。”
庞戬：“朱雀血象……八字四柱全阴。”
图册上人影乱飞，终于尘埃落定，只剩下人。
个削瘦颀长男人，中年模样，面无表情从图册中射出目光，冷且严厉。
庄王倏地抬起头：“这是谁？”
“不可能！”庞戬先是本能反驳，“驻矿管事和天机阁都是外门，只有开窍期修士，就算有个别不守规矩，也顶多是筑基初期，怎可能到半步蝉蜕还不被人发现！”
“但你也说，那邪祟修为与实力并不匹配。”
白令插话道：“如果是外门半仙，出生籍贯、生辰八字都有记录——仁宗年间半仙应该已经现五衰之相，现在在世不多。”
庞戬飞快地摸出张符纸，三下五除二在上面勾道符咒，往书桌上拍，符咒瞬间化作片金光，桌面上出现本名册虚影。
“天机阁右副都统庞戬请问外门名册，”庞戬喝令道，“仁、孝宗年间出生，世宗永兴十八年在外门开窍期前辈都有哪些？”
又道闪电落下，将奚平那张他们熟悉脸扫得煞白，雨下大。
庞戬比历牌还准，几乎跟着金平雨起落在庄王府：“庄王爷，你这里有没有……哎，有！”
灰头土脸尺素鱼在大雨中“复活”，摆着尾，喷出堆信——大部分是胡言乱语。
“什‘中邪术……腰生红疮’……说殿下，这也是你们商量什暗号吗，怎越来越看不懂？”
庄王飞快地扫过那堆陌生字迹，目光凝，把接住最后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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