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窍期修士只能用开窍级仙器,高等你使唤不动,你拿颗芥子,捡有缘,挑几样带走。仙器之间也有对脾气和相冲,你挑时候留神些,别让它们将来在你口袋里打架,也不要超过五件
奚平本人大多数时候没心,乱拨骨琴只能扰民。
别人灵骨成,都有本命法器出世,奚平本命法器藏在指骨里不出来,恐怕是在等他道心。
飞琼峰上千里冰封,凭空长不出心来。
“北历昆仑以剑道著称,弟子都是几岁大就上山苦修,剑修道,无意无心也能走。”支修背负双手而立,有那瞬间,这甚至很少高声说话男人与周遭石壁上剑痕般锋锐孤绝,“入剑道,你骨琴大概会变成琴剑。剑如明灯,能让你隔绝外物。你可以不用旁顾、不用回头,毕生只追求更利、更深剑意,直到破苍穹、碎虚空——士庸,你确定不随为师入剑道吗?”
奚平没听进去他话中深意,很功利地问:“把剑练厉害,能庇护亲朋好友吗?”
奚平骤然落在雪地里,差点没站稳:“师父!……”
支修收回芥子,冲他摆摆手,在那划痕上摸摸,突然有所觉,他皱眉看向飞琼峰上澄澈而寒冷天。
破晓前夜空将此时金平南郊人间地狱告知他,支修脸上掠过阴影。
好会儿,他才转过头来对奚平说道:“你家人安好,菱阳河西地下埋着避火铭。”
奚平听完没觉得好受。
毁容弄脸花!你想跟个阴沟里耗子样,被天机阁追杀到死吗?你们家没准就这些鸟人炸!”
“长记性,真长。”阿响喃喃地对他说,“叔,就算是他们炸,也得跟他们样,才能报仇啊。”
行人走在泥水边,总得担心被泥水溅身……除非自己也跳下去。
反正她又当不成蓝衣大人,不如都跳下去吧。
“魏诚响!”
“亲朋好友,”支修笑,回头看年轻弟子眼,他眼神晦涩难懂,话音里带点怜爱轻柔,“士庸啊,大道通天,路上没有亲朋好友。”
“那干嘛去?”奚平断然道,“师父,您还是教点用得着吧,要下山弄死这帮邪祟!”
支修看着他,很奇异,感觉就像看到很多年前自己。
“罢,”他叹口气,“你跟来。”
照庭携着主人往飞琼峰上去,奚平愣,连忙操持起他刚学御剑,跌跌撞撞地跟上去,便听声轻响,他师父开山印。
有避火铭,那避水吗?避震吗?
当年澜沧北犯,还不是满城猪狗,什铭都不管用?
那些焦尸在他眼前挥之不去,假如他跟阿响易地而处……奚平没敢往下想。
“知道你骨琴为何时灵时不灵,”支修说道,“你以骨为琴,弹是心音,心不动,弦也不动。”
所以剑修拨“弦”,弹出来就是剑意。
“叔,你说得对,南圣都不显灵,世上哪来神仙。”阿响果断把转生木牌塞进怀里,不再念诵她臆想中神仙名姓,奚平时什也看不见。
他心里郁愤难纾,猛砸地面,手指骨发出裂帛般短促尖鸣。
呛!
崖上打坐支修倏地睁开眼,下刻,他落到茅屋门口芥子旁。
芥子上有道充满戾气划痕,竟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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