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愤浓得化不开,至少有两三股邪祟混迹其中,随时把人往他们泥潭里拉,觉得个火星就差不多够。”庄王道,“明天就离开苏陵府,临走会将陵县那个假厂区嘉奖番,叫大家都来听。”
白令心里诧异道:故意搓火加重民怨吗……
庄王:“知道为何带你出来,不带王子谦?”
“请王爷指点。”
“咱们出来是搅腥风,带那些没用白脸书生作甚,”庄王转过身来,“明天容他们吃顿断头饭,后天子时之前,要那位商会牛会长和郑知县脑袋从身上移驾。”
白令低头,欲言又止。
庄王:“怎?”
白令轻声道:“属下今日还经过个‘活死人村’,那片本是坟地,如今却被活人占。那些或老或残劳工无家可归,都借宿冢边,靠蹭着死人祭品过活……”
庄王听得心不在焉,眼睫垂得很低,像是快睡着,白令便住嘴。
直到又阵喜气洋洋爆竹声响起,庄王才被惊扰似皱皱眉,带着几分倦意对白令说道:“怎你这些年回人间,倒学会多愁善感?”
南边境大阵。”
司命大长老摇头道:“请诸位峰主准备好,星辰海起瘴,大劫将至,恐怕不止边境点龃龉。”
众峰主面面相觑,只听“铛”下遥远钟鸣——
子夜之交,太明二十九年如期而至。
星辰海声长叹。
白令吃惊:“王爷,什罪名?”
“哪里话,哪有罪名。邪祟作乱,暗杀朝廷命官还要什理由。”庄王脸上露出个古怪笑容,“厂区里混邪祟游手好闲太久,本王看着都替他们着急,就给他们做个示
白令暗叹口气,将那话题揭过:“王爷,各地厂区背后势力盘根错节,旦追究,必然惊动玄隐山。此次南巡,难不是查案,是怎样结案上报,按惯例……”
“按惯例,应该选几个替罪羊充数,其他地方不痛不痒地挑点毛病,敲打番便是。要是问王子谦,他会连夜给你列个名单。哪些要拉、哪些要打,都给你捋得条分缕析。”
庄王漫不经心地说道:“点新鲜也没有,这无趣,岂不让陛下很失望?”
他起身推开窗户,股爆竹味随风飘来:“你知道此时苏陵上空在眼里是什样吗?”
白令低声道:“世上没人有殿下这样灵感,您所见所闻,们无从揣测。”
庄王被年夜爆竹声惊醒,心悸如雷,很快又被胸口雪莲花压下去。纸人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床头,倒杯水给他。
庄王挑眉,白令就低声禀报道:“属下去王爷指点地方,时间仓促,只查到鳞半爪……”
庄王“唔”声:“说说看。”
“仅去年年,苏陵地厂区就出大小事故十多起,都按下去。最过分次,条人命只赔二两银子。伤亡人数不详,往少估计,至少也有上百号人,人证物证都能找到。苏陵紧邻金平尚且如此,那些天高皇帝远地方更不用说……”白令说到这,犹豫道,“王爷,您这次真该带王先生他们起,这些政事非属下所长。”
“没必要,又不是什错综复杂事。”庄王懒洋洋地说道,“他们就是在秃子头上盖张纸,揭开看眼就知道有几只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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