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平用少年时赌色子练出来手,飞快地挟起张符咒,在饭食上扫圈,符咒消散在他掌中。紧接着,那托盘里茶水中冒出股极细白气,化在半空不见。
这番动作只在转瞬,小厮散开眼神很快凝聚,扑棱下脑袋,嘀咕道:“什响声……”
然后他继续往前走去,点也没察觉刚才发生什。
奚平游手好闲地靠在栏杆上瞭望大海,“听”见那小厮心里唤着太岁祈愿:“太岁保佑此行顺利。”
奚平心想:去你吧,不保,还得咒你呢。
北上灵石押运船与奚平来时行程不太样,他们从大宛驻地出发后,往北走小段,就拐进春秋河,东去直接入海,要等进入大宛境内,再经潦水码头入港,回内陆运河。
这来是因为押运船队堪比支海军,要再加上水龙开道,他们下河,别人没法过。除本国地盘,没人会给他们清河。
再者官船押运灵石,封箱、统计、贮存……每个环节都极为严苛——那可不是庄王给奚平寄零花钱,被法阵损耗个两成也无所谓,他俩谁也不在乎——灵石数量错点对不上,整支船队修士和船工都得问罪。走内河不安全,就算没人在陆地上架个轰山大炮等着他们,途径别国辖区时,别人在河道底下埋点法阵他们也受不。
“世子。”个送饭小厮殷勤地跟奚平打招呼,“入海以后船上晃,您晕船不晕,小回头给您送杯南葡萄酿?”
奚平忙摆手道:“饶吧,再不给吃点咸,这肚子里酸水池子供得上个厂房使——这是伺候林师兄?”
。
苏陵府驻军赶来时,陵县三位巡检无幸免,厂区火光冲天,大宛第熔金炉给大年破五。
有时候,缺就是大堤上道口子、敢为天下先刀。
有人开头,后面发不可收拾。
本应下沽州庄王神秘失踪,各地天机阁分身乏术,连奚平那里都只接到庄王句简略“安好”。
他这会儿虽然还是拿那些杂音没
“哎,是!”
奚平:“那还不快去,晚他又发作你们。”
林昭理刚跨过筑基关,境界不太稳定,也还没辟谷。这位先生毛病奇大,餐具只用他自己带,碗筷盘叠摆放位置也必须是固定,说几时几刻送饭就得是几时几刻,早会儿晚会儿都不成,只差没规定碗里有多少颗米。
奚平疑心他修是“事儿精道”——此道也没别好处,就是方便别人给他下毒。
与那小厮擦肩而过时候,奚平藏在广袖下左手轻轻勾,那小厮眼神茫然瞬,像被短暂地摄魂。
奚平此时已经在船上。
他合上白玉咫尺,喘不上气来——为分辨太岁余孽,他早将支修打在他灵台清心诀抹。本来奚平已经能控制自己神识,初步“不为外物动”。可就在这几天,不知为什,呼喊“太岁”人突然多起来。
那些杂音昼夜不休,就算他摒除杂念入定,仍浪浪地敲打在他灵台上,搅合得他心浮气躁。
“不行,快憋死,出去透口气。”奚平和奚悦交代声,走上甲板。
此时夕阳已经西下,甲板上能听见水龙长吟,淡淡咸腥气扑面而来——他们已经到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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