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王:“把灵骨留下,你全须全尾地回来,给留条活路行不行。”
时间,奚平仿佛被里外两个心魔逼迫,进退维谷。
庄王把他捅个对穿,语气才略微缓和,嘱咐道:“想办法让他带你到铭文出口,心魔多疑,你须得让他相信你在绞尽脑汁防备他,有防备才有合作诚意。”
奚平颗颗地往嘴里填着镇痛丹药,嘴唇发麻。
片刻后,他终于像是下定什决心,对心魔说道:“你得先把安全带到出口铭文那里,心魔前辈,你神通广大,能号令群魔,眨眼能弄死七八十个,肯定不会担心
透过芥子里灵骨,奚平听见灵台中那个人沉默会儿,随即声音突然虚弱下去:“没出生就被剥去灵骨,这多年早习惯。就算你真将那灵骨搬出来,现在也承受不起,要它何用?今天把你折在这,你让以后在舅舅和外祖母面前如何自处?”
奚平不料这向内敛自持人突然掏心挖肺,愣愣,争辩道:用师父剑气引返魂涡起漩,师父现在应该已经找来,只要……
庄王打断他:“你能肯定支将军会亲自来吗?”
“……”
“你不能,就算飞琼峰主亲自来,他也摸不到无渡海,几千年来,只有周家人知道无渡海入口。当年能脱身,是因为真身尚在人间,心魔只能死咬住灵感,只要灵台清明不晃神,他就无计可施。他为扰神智,在离开无渡海时突然发难,想用幻境困住……是有人守在高烧不退真身旁宿,响宿琴声把带出去,此事……此事从未对任何人提起过。”
方才被丹药压下去剧痛有卷土重来意思。他抓把疗伤清心丹药在手心里,对心魔道:“你要有诚意,就先让它们走开,熏得快吐。”
心魔摆摆手,树下群魔们乖顺地退进转生木林,只睁着幽暗眼,觊觎着血肉之躯。
奚平继续卖队友:“三哥说,要是被你污染过灵台,以后最好下场是变成具行尸走肉,这不能接受。”
心魔笑道:“他那人防备心太重,会错失很多朋友。只是想借你脱身离开这鬼地方,脱开封魔印,外面花花世界,五国亿万人,颠倒于七情葬身于六欲者不知凡几,哪个不比你这人性没通全少年郎有味?何必放着满天下珍馐不尝,非要喝你这碗清粥?”
奚平转着眼珠:“你就算不饮而尽,舔口也受不。”
奚平呼吸滞。
“小宝,”庄王喊他好多年没叫过乳名,“你知道现在心里是什滋味?你……你就不能可怜下你三哥?要那把烂骨头做什,拿出来埋处凑个全尸吗!”
幼弟耍赖是扎人软肋,强者示弱就是剜心。
他俩内讧起来虽无声,也见血。
心魔饶有兴致地观察着奚平,见他将清心丹咬得“咯吱”作响,笑眯眯地问道:“那你要怎样?”
同时,他悄悄在芥子里写道:三哥,你上次怎脱身,给个指导。
庄王话直卡嗓子:“别叫,当不起。小小凡人,不敢让心魔踏足灵台步,比不上仙尊艺高人胆大。”
奚平对付他远比对付心魔驾轻就熟:那你不管?
庄王:“……”
来这套是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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