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平:“……”
银月轮余威都不惧“邪神”屁滚尿流地飞走。
路过另个树坑,又看见帮小孩,正围着个小姑娘叽叽喳喳。奚平看见娃娃就想起鼻涕,本想敬而远之,路过时无意中瞥眼,却见那众星捧月小姑娘正拿着花汁染料,在别人胳膊上画小动物。
奚平顿——她是在满月痂上画画,瘆人满月痂被她涂成小动物圆滚滚肚子。
“也有,也要!”旁边小孩抬起手,亮出手背上有蛇鳞似痂,“给画朵小花!”
就像阿响说,还不如把陶县人都轰出去更现实点。
奚平神识晃,已经回到陶县。
据说三岳山答应给陶县赈灾款和粮食,过冬是没问题,于是人们边刮着地皮做两手准备,边安分地翘首期盼起来。
这鬼地方看着跟往年没什区别。
说归说,人们是不可能走,西楚交通不像南宛那发达,从自己住镇子去趟县城都算是出远门。各地地头蛇和土皇帝把持工厂农田,大伙都得在他们手指缝里抢食,所以各地都排外。
话,不敢自由发挥,只将偷听到赵檎丹话用哭二闹三上吊方式重新嚎遍,为免像个说车轱辘话鹦鹉,他还知道把原话调整词句顺序。
赵家秘境中,大小姐小院里片鸡飞狗跳。
奚平大笑:“徐有才,你倾城绝代!”
徐汝成暗地里磨牙:太缺德,你断子绝孙!
成功将徐汝成安插进赵檎丹身份里,奚平不担心他演砸——这陆吾平时缺心少肺,关键时候还算靠得住。
“要猫。”
“嘻嘻,猫算什,这块最大,要大老虎。”
“先要老虎,你不能要!这块比你大,不信比比!”
不懂事幼童们叫嚷推搡着,把满月痂
哪怕来个德高望重人将“月影”事公之于众,人们也顶多是更绝望,不会想着离开。因为历次大灾年,旦背井离乡成流民,最后能活下来远不到半数,留在月影里——根据多位虫师说法,反正身体没什大毛病成年人多半能挺过去,折个十几二十年寿罢。
奚平掂量下,是他,他也不走。
转生木被银月轮扫过,他在木头里很不舒服。银月轮光似乎还残存在里面,细针似扎着他神识,提醒着他悠悠天道在盯着他这不知天高地厚筑基蝼蚁。
“随便看。”奚平被扎得有点冒火,顶着银月轮余威,他天生那点不羁被激成偏执,心说,“爷就是要在这待着。”
群小童无心事地在旁边追跑打闹,其中位大嘴张,打个豪放喷嚏,鼻涕喷出半尺长。这位豪杰浑不在意地把大长鼻涕往旁边转生木上甩,“嗷呜”乱叫唤着朝同伴扑上去。
但他神识撤出赵家秘境,就不是很笑得出来。
奚平跟徐汝成说得轻描淡写,心里焦躁就别提。
所谓“十万两”,其实是他大半夜骚扰林炽和奚悦,让他们分别帮忙看聚灵阵,然后跟阿响对照着那份图纸,拿算盘打个通宵估算出来最底线。像这种笼罩整个县区大阵,什法阵高手来也不敢说没有个两三成灵石损耗。
他不知道余家湾有没有那多钱,也不知道能弄出多少。
半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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