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县大路上转生木被驻军收拾得差不多以后,他们开始瞄上人家里房顶院墙里树——而且不限于转生木。
没过多久,个半公开价目表开始在民间传开——多少钱能免遭兵痞破门而入,多少钱砍树可以不掘树根,不祸害家什……价码不是恒定,只涨不跌。
再到后来,驻军公开要求所有居民上缴烟云柳打物件,不好好疏通关系,就等着被抄家,还得落个“私祭邪神”罪名。
这天刚过午,伙宿醉驻军兵痞就闯进处拒绝“求通融”民宅里,先将院中棵百年老果树连根挖,随后又
徐汝成激灵:东衡大街上居然都画满法阵!
“冷静,”奚平提点道,“你鞋上有点金手护持印。”
徐汝成咽口唾沫:“太岁,这是什法阵?”
“监控记录,”奚平与那皇城遥遥对视眼,“只要你踩在东衡土地上,就能被三岳仙山追踪,他们要是愿意,能随时知道你在干什、在哪里。小心点,东衡三岳符法铭冠绝天下,不是有镀月峰当后盾就能高枕无忧。“
徐汝成心肝直哆嗦:“姥姥,全城?这得烧多少灵石?这……”
事。
在他心烦意乱中,第二天——九月初三,赵家人背着他们那移动秘境,抵达西楚国都东衡。
奚平还是小时候跟外祖家人去过东衡,如今跟着徐汝成故地重游,几乎不认识。
在陶县,百姓日常所能见到最先进东西就是蒸汽锅炉,绝大多数人还在从井里挑水喝。坑坑洼洼土路别说汽车腾云蛟,马都崴脚。
东衡却仿佛是个幻境。
他这番穷酸高论还没说完,就听“咻”声,庆王府点烟花迎客。
那不是普通烟花,是灵石点,在半空中散开瞬间,灵气直冲看客肺腑。而烟花响起刹那,魏诚响和在陶县几个陆吾同时用转生木联系奚平:“太岁,出事!”
奚平分出半神识,从东衡城回到陶县,眼底烟花影子还没散,就看见具尸体倒在秋雨和满地泥里。
此事祸根是驻军刚入陶县时就种下。
开始是当地个相对宽裕人家,央求驻军不要砍他们祖坟山头上转生木,说老树都有年头,是镇着阴宅风水,求军爷“通融”。这也是没办法破财免灾,不料无意中给豺狼们指条赚钱门路。
东衡城坐落在东衡三岳山脉侧,依山而建,眼看过去,数不清这城究竟有几层。
牛马只能走特殊小路,轨道铺得到处都是,微型腾云蛟样小蒸汽车在轨道间来回窜,另边是肆无忌惮修士大白天御剑而过。从下往上看,视野只能望到山腰,再往上都被蒸汽泡得云山雾绕,只有五颜六色灯光落下来,晨昏不辨、昼夜不分。
皇城居高临下地俯瞰东岳城,夜间灯火通明,像只伏在山川间巨大神兽。
庆王妃——那位余家湾出身皇孙娘派人迎候到城外,路将赵家人接进来。此时假扮赵檎丹徐汝成头上给戴雪白面纱,两排个赛个漂亮侍女低眉顺目地等着扶大小姐下马车。
要没有陆吾面具帮他撑着架子,徐汝成早被这排场震露陷,恍恍惚惚地下马车,脚踩在东衡土地上,无形灵气从他脚下蔓延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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