濯明稳重起来人模人样,丝毫也看不出之前那疯疯癫癫模样:“此事说来话长。”
“没事,”奚平道,“在水里住个年半载憋不死。”
“神魔大战时,三岳山月满玄帝有位毕生宿敌,那位上古魔神有几十个名字,除他自己谁也记不住,当时便都以其伴生木相称,叫他‘无心莲’。此人疯疯癫癫,就像盏蛊盅,自己跟自己内耗不休,遭遇强敌时,却每次都能有部分逃脱,怎杀也死不透。
“他直苟延残喘到灵山落下,西楚玄帝月满,天地间其他魔神都已经随风而去,成世上唯个活着见到灵山上古魔神。最后终于被玄帝带着座下高手们堵住,月满圣人境界压制下,无心莲无处遁形,被斩落于三岳山脚下。为防再有漏网‘莲子’,玄帝将无心莲莲蓬封进银月轮。
“几千年后,玄帝后人——东衡项家把持三岳山数千年,后辈儿孙却越来越不争气。掌门到蝉蜕巅峰,直在设法突破,无暇打理琐事,却无人可用,只好退而求其次用悬无这‘半个项家人’。但他也不放心悬无,便将银月轮挂在在东座,表面上看是将三岳大权交到悬无手上,实际也是种监视。旦大长老有越轨之举,镇山神器饶不他。
错,掌门可能确实快不行,他走错路。”濯明声音又诡异地轻柔起来,“以修为,看不懂他哪里走错,但灵感能看清那云上仙宫里正在飞快溢散灵气,有大能要陨落,不然悬无也不会在银月轮影响下强撑着不肯去闭关……正好这时候,你来,巧不巧?”
奚平激灵下。
当年他误入无渡海,遭遇元洄隐骨,就隐约有种冥冥中被什摆布感觉。
秋杀也说过,旦有不被灵山承认修士想跨过升灵关,天道必不能容,会在最快时间内接连降下天灾人祸,将这胆敢违抗天意蝼蚁擦干净。
许多事看似机缘巧合,仔细回想,却都像被看不见手推着。
“悬无大长老几百年来兢兢业业地替掌门守着项家山头,直到他机缘巧合,得到个出身尴尬顶级灵感者,带上灵山收为弟子。他悉心照料,调养百年,让这个瘫子灵窍开、灵骨成,行走坐卧与常人无异,只等着通过师尊考验,继承道心。然后被师尊送份大礼……大长老拼着自己蝉蜕道行
惠湘君死八百年,化外炉从澜沧转手到三岳,没人打过它主意——炼器道不擅争斗,从来不找事,再说惠湘君这种鬼才本命法器也不是谁都使唤得动。
难道这回他上三岳盗化外炉……也是什在安排?
“天与地直在争斗。”濯明意味深长地说道,“上古魔神殒落,留下自己伴生木,寻觅继任者,与天道相抗。你继承不驯道,便是辈中人,此生再无法融入灵山正统,要藏在木头里苟且偷生,随时等着天道发现你剿灭你,要与诸天神圣为敌,打碎这三千大道,改天幻日——没有第三条路。”
奚平听这话无端觉得很不舒服,心道:爱有没有,爷坐这不走。
“看来只是这局里小棋子。”奚平不动声色道,“小小筑基,也不知在蝉蜕殒落夺权时候能干点什,没人带连西座小院都走不出来,实在不配跟相思病兄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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