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怎,就是要死。”濯明回过神来,看着满池莲花连同自己真身起被“月光”扫成灰烬,他微微笑起来,带着点视死如归疯意轻声说道,“师尊将身上真元撤去,真身已经烂在银月光里,只剩这点残留神识。没有留在外面神识点不着炉火,没办法,你做好准备吧,要倒
他在全家都不敢抬头时候,习惯性地找存在感,将柔软畸形腿掰到肩头架着,大蜘蛛似口吐“妖言”:“尊长,你猜头是正还是反?”
悬无仙尊从那张也很诡异面具后面射出目光,凝视他片刻,平淡地回道:“正,放下来吧。”
那道凝视,让濯明学会嚎啕大哭。
后来他上仙山,学会喜怒哀乐,学会像常人样说出自己感受——这不容易,毕竟世人都不知他眼里有什,造出来词句有限。他于是把天下成体系语言都学个遍,就为在其中搜罗几个恰当词,告诉师尊他看到什、悟到什。
他开灵窍,能跑会跳,却顾不上各处游历见见天地。因为他要夜以继日地修习各种神通,拼命地炼灵骨,好从他那沉默寡言师父那里讨点赞许——他对那个上瘾。
上脸皮已经被腐蚀得差不多,露出皮下发黑骨,兀自带着诡异笑容,自言自语道:“师尊……”
他是项氏旁支中,个不肖子弟养外室所出天残,骨头是软,能掰成各种形状,只是无法直立行走。
他母亲是个从小被人精心调教玩物,只会“笑”这个表情。挨打也笑盈盈,被人羞辱嘴角纹丝不动,死到临头依旧是笑靥如花。她死后,嫡母为着名声,叫人将他抬回家里。
顶级灵感嗅到个侍从身上浓浓死气,出于好意,他遗憾地朝对方笑下。
那人当晚死,于是个谣言不知怎传出来,说他是个妖人,他对谁笑,谁就得死。贵人们避之唯恐不及,仆从躲不开,也不敢得罪他,于是研究各种“手段”对付他。
只是……原来师父赞许不是他,期待也不是他,是银月轮里那有毒莲蓬就快要有新牺牲。
“师尊,”濯明舌头在致命月光下不灵便,话音也含糊起来,“你猜头是正还是反?”
悬无没工夫搭理他,这话轻飘飘地飞出去,就如同少年时样,砸不出回音。
银月轮几乎夺天上白月光辉,被魔神种子侵蚀千年镇山神器像是背叛灵山,镀在悬无弯刀上,刀斩向项荣。
“你头?”这时,濯明耳边却响起那“烟云柳”声音,“你头又怎?什时候,咱能不能不鼓捣你头。”
“别跟他说话,别跟他对眼神,不管他干什,就当看不见。”
每次有谁得罪人被调到他身边,都会收到好心前辈这样教导。
后来果然没人死,大家越发认定这样有效,于是他成个“不存在”人。他每天躺在那,哭笑怒骂都得不到点回应,渐渐,无师自通地学会利用人们恐惧,将个粗使仆役“咒”得生重病,总算能使唤得动他们。
他和他母亲样,只有套表情,她只会讨好别人,而他只会吓唬别人。
直到九天上悬无仙尊下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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