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平应声,用灵气卷掉身上碎冰和灰尘,转身扣上个面具——虽然他身份,这会儿该知道人应该都知道,但要见赵檎丹还是尴尬,于是打算欲盖弥彰地盖下——穿过转生木走。
奚平气息转眼消失在大宛境内,灵山追踪不到。支修独自在那刚长出来转生木旁边站会儿,轻轻摩挲着拇指上扳指——那不是他尺寸,明显大圈,松松垮垮。
“哪个做长辈会躲进世外桃源,要你来兜底?”
再次地,他朝南看眼,将那戴着扳指拇指扣入掌心。
张氏……大宛绝大多数四大姓以外权贵都认为,只要自家出升灵峰主,以后族中子弟在仙门就算有根基,拿征选帖理直气壮,资质好进内门再不是遥不可及。孤僻如林炽,即使个亲传弟子也没有,镀月峰上还是有大帮他记不住名字“记名”弟子。
,在混乱和巨响中大笑——他不单不肯安安静静地“物两忘”,还要把雪山上独自面壁百年蝉蜕剑修也拉到自己水平。
“把死骨头……”他笔直地砸进山谷,将山谷砸出个大坑,升灵被雷劫锻过灵骨毫发无伤,只略微震震,奚平近乎快意地感受着关节之间碰撞,方才那种行将要“有所悟”状态荡然无存,“要你教怎活……哎哟!”
颗栗子到底还是弹中他脑门,奚平坐起来半,又给砸得仰面翻过去。
他于是干脆赖在地上不起来:“师父,您不疼。”
“替奚悦打。”支修干干净净地在他身边站定,身上连个雪渣也没有,“混账。”
唯独飞琼峰没有。
支修是父母老来得幼子,上面有两兄姐,长兄大他十六岁,几乎像半个爹。他少年时跟奚平差不多,也是被家人千般迁就万般宠爱长大,觉得人人都该爱他……只是武将家里规矩到底大些,他没敢像那小子那出格过。
他上玄隐山第三年,父母便先后走,第九年,远嫁大姐病逝,十四年,二哥告老还乡,带着家老小从金平搬回洪阴祖宅。侄辈人中从军有两三个,不过没什建功立业机会,平平顺顺地干到老,有个读书还不错,在宁安做过知府,再往后他就不认得……没有人打着他旗号去争什玄隐征选帖,甚至不会对外人提起自己
“权宜之计,那小子轴得很。”奚平从坑里伸出只手,让支修把他拉上去,“师父,您先帮照看会儿侯府,等去趟陶县打发走那个红眼邪祟,回来就把他们送到南海秘境……哎,您戴个什?”
他突然发现,支修拇指上多枚拉弓扳指,不是仙器,甚至不是镀月金。它古旧得活像刚从坟里刨出来,上面刻印花纹都锈掉,只剩些模糊不清痕迹……奚平从来没见过支修手上戴过这种东西。
“旧物,”支修将他拉上来,没多说,只叹口气道,“庄王殿下、奚悦……还有你父母,真就断绝六亲,孤家寡人?”
“才没有。”奚平满不在乎地笑道,“情义取决于起点,不取决于落点,自而起,不死,就都还在。再说也没有很孤,不是还有师父呢?”
“可饶吧祖宗,”支修笑骂道,“你太孝顺,为师消受不起……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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