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装人家八年长辈,没事端个高深莫测叔爷架子占别人称呼上
他世上仅剩血亲,十四年来,从来没问过他在南矿处境如何,辛不辛苦。如今封信便将他个修为垫底小半仙陷为众矢之,不跑等什?
奚士庸是“仇敌”之子,嚣张跋扈,没给过他点好印象。
可是那个人传来问天上只有句匆忙示警,没有提任何要求……姚启这辈子遭遇,情义太少,要求太多。
“阿姐,”姚启想,“哪怕你做做样子,说句让小心,若事不成,先保重自己呢。”
哪怕就句呢。
奚士庸字潦草又嚣张,难看得很有特色是方面。还有就是……除潜修寺,再不会有什地方把姚启跟别人强行关在个院里,被迫抬头不见低头见。
同僚都淡淡,大家面子上过得去罢,他不去主动结交别人,别人当然也不会送上门来。
说来可悲,姚启有生以来,朝夕相处过同辈熟人,只有当年潜修寺丘字院两个同院同窗——其中个还是他噩梦常客,出现次数仅次于罗青石。
亲姐事无巨细地给他解释前因后果,给他划出详细道,唯恐他这蠢货哪里不明白坏事似,而“噩梦”就给他写语焉不详俩字。
姚启深吸口气,只庆幸半仙之体不会再拉肚子。
姚启从来没果断过,唯有这回当机立断。就在别人还在消化消息、努力确认来源和真假时候,南矿上两个小半仙——姚启和常钧,已经仗着熟悉地形,偷偷从矿区溜走。
陶县,赵檎丹小院中栽转生木里走出个人。
“太岁前辈。”
奚平:“……”
他在面具下抽口气,答应不是,不答应也不是——托无心莲那死秃子福,金平这场事故闹出来,他现在身上糊千层面具就剩张蒜皮,随捅随破,全看赵檎丹什时候有工夫收集消息。
他靠在门板上闭眼沉吟片刻,突然起身,飞快地将常用东西扫进芥子,给自己贴张潜行符咒,溜出门去,直奔他唯个朋友——当年在潜修寺起住丘字院另个同窗,常钧。
入潜修寺那年,姚启才十六,将将擦过大选年龄线,还是个懵懂羞怯半大孩子。如今十多年过去,他也算过而立之年,虽然依旧没什长进,但心眼总算慢吞吞地长全。
百乱之地个山头四国占着,周边还有百乱三杰这种大邪祟虎视眈眈,环境异常复杂,别说降格仙器,没经过特殊加密处理普通仙器都很容易遭到窥视。南矿修士们如果是公事,必须使用特制通讯仙器或者“问天”,严防押运灵石路上被邪祟盯上。
修士们用自己通讯联系家人,句可能透露矿上情况话都不许夹带,各国矿上私信几乎都是半公开,经审查才能发出去。也就是说,姚皇后那封信落在姚启手上瞬间,大宛矿上、周遭不断窥视友邻、隐藏在暗处不怀好意邪祟就全知道。
姚皇后上嘴唇碰下嘴唇,说矿上都是大家子弟,肯定不会任凭灵山叛逆掌控玄隐山,可她怎不想想,大宛“大家子弟”何曾是家过?别国与那三个差点将澜沧山抢走升灵邪祟又会怎样?那复杂情况,他姚启要是摆弄得明白,还用得着在南矿打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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