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又提起这茬?吓得错乱?
下意识地,常钧顺着姚启目光看去,忽然发现姚启那丧兮兮目光盯着不是别东西,是边角处个不起眼铭文。
建筑上常规避火铭。
当年奚平还是凡人时,为不让邪祟夺舍,指使他身边半偶偷烟海楼避火铭颗活动铭,用火绒盒引爆——为防其他妄人效仿,潜修寺官方记录中将这关节也略去,只有当时在丘字院里人知道。
“真挺讨厌他……现在也说不清是受家里影响,还是纯粹看不惯他做派。有时候也想,和他其实是差不多出身,别人成内门飞琼峰上唯弟子。呢,只能在南矿里混迹末流,连灵石押运船都没资格跟,人跟人差别竟有这大?”姚启缓缓转过头,对常钧说道,“老是想,要是易地而处,敢不敢像他样?”
常钧:“……”
子明兄确实没有被夺舍。
姚启臊眉耷眼地安慰他道:“这种情况都习惯,没什。”
常钧欲哭无泪,心说:你还临终临出习惯。
姚启形槁心灰地坐在墙角,好像已经躺平任凭命运蹂躏,盯着墙上铭文说道:“长这大,夙夜难安,隔三差五就觉得自己要死,这回成真而已……在潜修寺那会儿,罗师兄每天都想杀,碍于门规忍住没动手而已。”
195章有憾生(七)
当年在潜修寺,但凡奚平多看他眼,他心里能自动编排出百多折:奚士庸没事乱瞟,必是要使坏,庄王恶势力必是要借题发挥,等狐狸精贵妃生狐狸精皇子得势,必得篡位夺权,那太子连同他们姚家还不都得家破人亡?
任凭是谁,家破人亡在即,也没法风轻云淡。姚启只是吓得拉几场肚子,这反应简直可以说是很有英雄气概。
这回姚启和常钧是亲眼看见那些邪祟戴上灵相面具,变成他俩模样走,不需要子明兄那“有先见之明”脑子也能推断出来,邪祟肯定是要借他俩身份混入南矿。
同僚修为什样,大家心里都有数,绝对看不出来,那些邪祟可不好比是毒蛇钻进耗子洞?
“姚子明?”潜修寺罗青石病恹恹地吊起猫眼。
罗青石先是被蒸汽驴
常钧木然道:“罗师兄没那大杀气……”
姚启:“还有那谁,走太急,没找到机会害。”
常钧忽然愣。
奚家和姚家早年间那点单方面“恩怨”,已经随两个皇子各有去处变成乐子。
事关隐骨,当年潜修寺管事们没和他们把原委交代特别明白,但他们也依稀知道,奚平那会儿很多事是迫不得已。如今把年纪,少年时那点小摩擦早过去。姚启虽然不常提起奚平,偶尔说起来也都是坦然叫名字,没有用过“那谁”这种带着幼稚敌意代称。
而且这事完全就是因为他俩私自逃出南矿造成!
常钧抱着头,感觉脖子快支不住乱哄哄念头,他脑子里会儿是南矿遭殃,平时起喝酒磕牙同僚死不瞑目,会儿是自己被问罪,连累九族……
“不是,洪正兄,”姚启听完他语无伦次絮叨,指出,“觉得咱俩应该不会被问罪。”
常钧充满希望地抬头看着他,等着听他高明后手。
姚启:“咱俩可能得死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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