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挣扎着,仍对“三哥靠谱”这事抱着线侥幸:“那你能控制心魔种镜面上反射什吗?能设法胡编乱造些‘记忆’骗过去吗?”
“编是可以编,骗过去是不可能,”周楹依旧不紧不慢地说道,“搜魂者蝉蜕,猜很可能是昆仑掌门。翻完前世今生不过瞬息,以你修为,现在也只是勉强能跟上画面,个小小筑基,编速度不可能跟上他翻。他自己翻还没什,动手搀和,人家立刻能察觉出不对,你嫌死得不够快,快别自作聪明。”
奚平崩溃道:“清净道里想不起风凉话可把您憋坏是吗?你到底有没有后招!”
“稍安勿躁。”周楹说着皱起眉,“你现在怎这放肆?”
奚平:“……”
他俩仿佛是狂风骤雨中藏在纸灯笼里两只小虫,心魔种那聊胜于无屏障什都挡不住,奚平几乎感觉到剑气直抵他眉心,睁不开眼。
他时也不知道心魔种是不是已经碎,本能地跃而起,挡在周楹前,指尖透明琴弦闪,准备螳臂当车,又狼狈又笨拙。
然而预想中千刀万剐剧痛却没落在他身上,心魔种那无数镜子反射剑光,原本雾气蒙蒙“镜面”全干净,上面飞掠过无数场景:周楹放问天回玄隐、周楹十几年前就开始与瞎狼王勾结、陆吾潜伏进北历……
奚平后背僵得棺材板样,下意识地屏住呼吸。
心魔种棱镜面上反射图景,应该是周楹神识钻进来之前遗留投影。这会儿那搜魂蝉蜕高手就像刚走进暗处,光源有限,看到显影镜子,老远照面蒙住。
奚平脑子里时是空白,做梦似叫声“三哥”,也不知喊没喊出声。
他眼前闪过幻影,依稀听见二十年前菱阳河畔水声,忘自己在哪。
周楹拂袖弹,奚平天灵盖好像被人敲开灌瓢凉水,从头顶路凉到尾巴骨。
逡巡在周围幻雾散开,他看清眼前人,也看清周遭景——离他最近块镜面上,个秃头熟人正不知第多少次纠缠在自己命运死循环里,心无旁骛,眼都没往外看。
奚平激灵下,来不及想别,把将自己飞散神智拉扯回来:“是先帝从无渡海底捞走那颗?能挡住蝉蜕吗?”
他神识特殊,碎也不定会死,可周
但镜影和真实神识肯定不样,对方旦察觉到不对,立刻就能逮住他俩。
奚平飞快地问道:“三哥,你是利用清净道把这东西收吗,心魔种收服以后有什神通?”
周楹道:“对于这颗心魔种来说,如心魔本人。”
奚平听完这“狂言”,头都大圈——那心魔本人就是个靠嘴混日子废物,只能在无渡海底当饲料。
像那玩意能有什出息!
“当然不能,心魔本人不还是你亲自炸死?”周楹挑眉,“怎还没清醒?”
奚平:“什……”
只听声飓风般呼啸,搜魂蝉蜕神识将破碎清净道心撞开,扫荡周楹摇摇欲坠灵台,直逼过来。
奚平猝然回头,见这所谓“心魔种”听着挺神秘,其实根本就是层薄如蝉翼琉璃!
当年无渡海底那心魔就是被半仙筑基时炸开灵台崩碎,心魔种还能高明到哪去?蝉蜕喘口大气就能灰飞烟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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