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金铁声与坚硬冻石彼此撞击,竟有种以山为琴感觉。
在旁边指点支修眉梢轻轻动——奚悦十二分用功,学别都好,唯独这剑,也许是看多奚平用,小奚悦总是“跑调”。这与其说是他剑意,不如说是逆徒,虽形似,但因他那破徒弟很长时间只会这招,剑里透着股子“打不死你死”浪……奚悦使出来,有种说不出孤注掷感。
奚悦收剑,似乎自己也觉出什,下意识地看奚平眼。
奚平捧场地鼓掌:“好!跟年轻时候悟性样好。”
支修:“要点脸吧,过来。”
奚平:“就是你惯!”
白令:“是,属下知罪……还有,世子。”
“哎。”
“感觉不太好,你千万小心。”
半魔感觉准不准,奚平说不好,听白令那句叮嘱,他心里飞快闪过什,却下没抓住。
震颤着,百年前将骨头埋在他身上小姑娘好像在哭,为那些背井离乡,只想多赚点钱灵石矿工。
“别怕,别怕……”庞戬隔着外袍,轻轻敲敲自己腿,心里无声地哄着永远也不会长大女孩,转头给院中雪白大树行个礼,又给本该长在高寒之地树加道降温祛湿符咒,“你看这是什?支将军也在。你小时候不是最爱听他故事?见此树如见支将军,开明司哥哥姐姐们给它取名叫‘明月霜’……”
坐镇广韵宫白令也早从转生木里接到信,转头命百乱之地陆吾随时做好撤离准备。
“世子,”沉默寡言半魔叮嘱句,“殿下不在,劳你多思虑。”
“可说呢,”奚平苦笑声,“说‘化外见’,他自己行李都不拿就轻装走,要拖家带口地带着四海五陆,清净道终极大招就是推二五六吧?”
奚平顺手搓下奚悦头,嘱咐句“好好练剑”,跟着师父飞上剑台。
“这回你自己挑吧,”支修指剑台上深深浅浅剑痕,“你如今经脉,最多能存住三道剑气,只是蝉蜕剑气,你抽空真元,次
隐隐,奚平感觉自己忽略件重要事。可是来回推敲几次,他也没能查漏补缺出来,只好暂且放下,去向师父辞行。
奚悦正在练剑。
半偶练剑方式和人不样,人学剑,需要先模仿再参悟,最后加入自己东西才算融会贯通。即使继承师父剑心,剑道脉相承,也不可能完全样。
半偶却要机械许多,恐怕除飞琼峰,世上没有半偶有资格管剑修叫“师父”,“侍剑偶”永远是仆从奴隶。半偶练剑是努力理解剑意后,修改自己身上非核心法阵,力求无限贴近“主人”剑。只要够拼命,半偶进境速度比人要快……只是他们永远也不可能高过自己“主人”。
奚平落到后山时候,奚悦道长虹般剑气陡然掀起积雪,“嗡”声掠过山谷,正是当年奚平学会第招。
白令:“殿下从来不亲自拿行李。”
“对,他还不亲自走路,不亲自梳头更衣——就奇怪,你在外面办开明司,潜修寺五年怎都没把他改造好?”
白令:“有纸人傀儡伺候,不然他和猫早起饿死在仙山。”
奚平:“……”
两人相对无声片刻,同时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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