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盟友使这种手段,被对方察觉就是直接撕破脸,因此余尝不敢随便插嘴,也没指望听她把心里话说出来。开始,他只是借含沙射影符咒蜷在西王母影子里,观察着她气息变化,与南阖半岛中那遥远灵山呼应着,联系时断时续。
随着杨婉神识越沉越深,她整个人状态越来越飘忽,乃至于从头天后半夜开始,在余尝没有任何施压情况下,杨婉受含沙射影符微弱影响,居然开始自动将神识中过念头说出口。
余尝听得提心吊胆,她口中所言大部分都是呓语,前言不搭后语,完全听不懂,他还唯恐她惊醒。
就在他差点打散含沙射影符逃走时候,西王母口中忽然吐出句冰冷而清晰“为大义”。
隔着山海与含沙射影,这四个字生生将余尝打出个冷战。它与西王母虚浮前言后语完全接不上,好像她脑子里有个喇叭,时不常地抢夺她声音。
“个名师——可惜大供奉这个人才,被世道逼迫误入歧途,至今还混在邪祟堆里为虎作伥。”奚平道,“潜修寺要是有他,早成‘七日半仙速成班’,还用得着让罗不高兴跟备选弟子互相折磨那多年——二位,谁帮个忙!”
姚启和常钧以为他又有什重要事,忙打起精神。
“什?”
“你说。”
奚平:“替转告赵……咳,赵师姐,算下西楚民间供奉中,有多大比例人除掉黵面?火候差不多话,准备下锅翻炒。”
玩意,其实有点像夜空划过烟花,闪烁时候天地明澈,闪完还是挺黑。毕竟人是很难控制自己,想飞冲天控制不拖拉懒惰,想专心致志控制不自己神思游移,否则世上早没有庸人,谁不想出类拔萃?
升灵境界不足以“合道”,强行走下去是在走火入魔边缘徘徊,举步维艰,不是下个决心就够。
奚平想想,用转生木联系个人:“余尝兄?”
没回音。
奚平又贱嗖嗖地隔空喊话:“余兄啊,前阵家里事忙,顾不上你这边,来还债啦。要明日午时陶县见,给你多除几个黵面?”
这是传说中“天谕”?
这跟余尝想象中谆谆善诱,闻之令人茅塞顿开天谕完全不同。那声音听起来毫无起伏,也不带半点情绪,甚至
姚启常钧:“……”
赵檎丹接到两个人肉传声筒消息,古怪地笑下,陶县与百乱之地隔着海,常钧都被她这笑弄得胆战心惊,怀疑《陶闻天下》上明天就得出篇文章——论缺德致哑:太岁失声之谜。
余尝其实感觉到转生木里有信,但此时他无暇分神。
他藏在西王母影子里,正目睹着场生吞。
含沙射影只有欺负低阶修士,或是花几年潜移默化,才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短时间内对上同阶高手没什大用,最多是让对方晃个神,得搭配其他手段偷袭。
还是没回音。
因为奚平故意磨磨蹭蹭,西楚境内大量等着除黵面邪祟等得快走火入魔,余尝每次见他,想骂街都写在鲜红眼珠里。
欠债是爷爷,直都是奚平吊着他,从来没有这边主动喊话,余尝不回情况。
奚平叹口气:“果然——子明兄,你知道你和西王母差距在哪吗?”
姚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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