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夜熙伸手抓住姜湖手指,摇摇头:“杀个人没有你说得那容易。”
姜湖试图把手指收回来,却被紧紧地捉住不放,他轻咳声,低低地提醒:“沈队?”
沈夜熙失笑,放开他,心想这人真是滑不溜手,中文词汇量不大,可是每个他会词都能让他说出别有意蕴味道,个轻描淡写称呼似乎就包含提醒、威胁甚至划清界限种种情绪。
“如果那个人像你描述那样拒绝谈判,你可以装成记者进去和他交涉。”沈夜熙正色下来,“知道你不用提醒注意安全,但是记得晚上下班回去以后,有话和你说,是很重要话,所以……”
所以什,沈夜熙没来得及说出来,因为盛遥远远地冲他们做个手势,示意谈判人已经准备好。
说什?”
姜湖顿顿,以种奇特音调说:“不跟你们谈,去找电视台来,用摄像机拍着,告诉全中国人是怎杀人,就给你们剩几个,要不然那就把他们全杀干净。”
“杀干净”三个字卡在他嗓子里,几乎让人听不清,初春冷风把杨曼吹得狠狠地打个寒战。
沈夜熙顿顿:“先叫人试着和犯人沟通下,最好拖延下时间,立刻让盛遥去查查那王八蛋是干什,如果他真那说……就找台摄像机,让们人潜进去。”
杨曼立刻去安排,急得几乎脚不沾地。姜湖这时转过头来,认真地看着沈夜熙:“如果他那说,能让去?”
沈夜熙没吱声,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半晌,才问:“让别人记住他,有很多方法,为什他要选择杀人?”
姜湖想想,垂下眼皮,注视着余晖慢慢散去地面:“不知道,大概……还是因为他是个懦弱人。他什都不是,什都不行,只能选择最简单最容易方法让人记住他。”
“杀人原来是最简单最容易方法?”沈夜熙走到他身边,苦笑下,“还是杀这种手无寸铁孩子?”
“对你来说不是,对他来说就是。”沈夜熙要比姜湖稍微高上点,后者微微抬头对上他视线,“对你来说,伤害任何个人都是很困难事情,如果你手上沾那种孩子纯净无辜血,你这辈子都会在噩梦里度过,良心会压死你。可是对于这个人来说,只是……”
他伸出手来,轻轻地在沈夜熙胸口上点下:“捅进去,再拔出来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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