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杀人已经不能满足他。”姜湖说——他杀人频率越来越高,可是渐渐地,他发现,杀死这些长得和父亲相像,和自己相像人,并不能填满他心里那个洞,他心里洞开始装扭曲童年,随后开始装填尸体,开始时候,那死在他手里人让他兴奋无比,好像活得极大力量似。
慢慢地,他爱上这种感觉,而再、再而三地找人下手,没有人知道,他除秘密博客之外,还有什其他手段,他沉浸在这种杀人艺术里而不可自拔。可是他发现这些已经不能再满足他,那些被埋在土里尸体,他们全都是个样,没有新鲜东西,于是他决定玩把刺激。
把姚皎尸体,展示在光天化日之下。
这让他更有力量感——就像是个能生杀予夺君主,就像是个能随时对人性命刺客。这太刺激太有意思,他甚至不能抑制住自己,去警察局刺探嘲笑对方冲动。
纳西索斯诅咒,终于成真。
傻帽儿好好地在家看电视呢,不过说起来真悬,他说刚刚孟青梓打电话约他出来过,因为身体不大舒服,所以拒绝。”盛遥顿顿,“哎,对,你们到孟青梓家?他说他家里都是艺术品,叫你们不要乱翻。”
沈夜熙目光往下移动,低低地说:“到,也翻出他东西——”
那大概两三米宽敞大坑里,埋数不清有多少具尸体,有早就变成森森白骨,有身上还连着腐肉,甲虫在腐肉间欢快地钻来钻去,泥土味道带着腐烂气息扑面而来,梨花瓣仍在飘落。
姜湖回过头来,问呆愣半天老户籍警:“那孟洪文,长什样?”
老户籍警反应不过来样,伸手比划下:“这高,不胖,和、和……”
世界上幸福家庭大多相同,而不幸福家庭,却各有各不幸。血脉相连亲子关系,究竟是怎变成这样呢?
没人说得清。
这世界上从不缺少悲剧,俄狄浦斯情节什,或者也只是悲剧种——
出差好几天回来,姜湖回家就冲进卫生间洗个澡,出来时候,却发现沈夜熙在沙发上等着他,两只手交叉在起,顶着下巴:“浆糊,们谈谈吧?”
“和姚皎是不是有点像?”姜湖轻声问。
老户籍警惊恐地看着他。
原来这多年,他在谋杀着自己亲生父亲,次又次地,姜湖仰头望着那开得繁盛花,觉得这院子愈加阴冷。
伤害和被伤害,是个周而复始地死结。
姜湖和沈夜熙是在第二天离开东青镇,这案子终于尘埃落定。几天以后,姚皎回国姐姐扶着她母亲来认领姚皎尸体,安怡宁突然觉得,姚皎母亲在短短几天里,就像是老十岁样,连腰都直不起来。苏君子后来奇怪地问:“他要是把姚皎埋在自家院子里,估计也不会被人发现,为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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