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如悔接着说:“可那时候你还能以父母那惊世骇俗爱情来作为安慰,然而什时候,这些东西也变呢?J,你太有天分,天生就是个心理学家……你回家时候,偶然发现母亲照片被移动位置,而那个男人都没有察觉,还是他衣橱里装衣服变换风格?你跟踪过他?然后发现,你以为痴心片对你母亲衷心不悔父亲,其实在挥霍金钱花天酒地上十分有天赋?哦不不,别反驳,以你敏锐,当然看得出他是逢场作戏还是真心投入。告诉,你当时是怎想?”
姜湖没有回答,而柯如悔好像也不准备听他回答,他轻轻地靠在栏杆上,大风
柯如悔目光慢慢往下,落到指着自己黑洞洞枪口上:“袖珍手枪——你们这里警方不用这东西,这是……那位饮狐先生送给你防身用吧?”他挑眉笑,“知道里面只有颗子弹,还知道你不会轻易开枪,因为你并不想打死。
“那可说不好。”姜湖冷冷地说。
柯如悔忽然向他走过去,凑近,握住他拿着枪手,把枪口抵在自己胸口上:“知道你在怕什,J,你走在街上,别人看见相爱夫妻带着孩子出来玩,其乐融融,你却能从他们肢体语言上,读出这相爱下敷衍和虚伪,别人看见夫妻两个之间快乐活泼孩子,你却看见那微妙距离,女人手上自己都察觉不到放被推拒动作。别人看见那些慈善家政治家们在台上慷慨陈词侃侃而谈,恨不得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你却看见他不对称表情和防备性手势,知道他嘴里说都是扯淡谎言,是?”
姜湖声不吭地站在那里,任他抓着,任他低低地,残忍地说着,脸色愈加苍白起来。
柯如悔笑:“你手好凉。”
他又凑近点,姜湖枪口好像要戳到他胸口里似,柯如悔没在意,伸手端起姜湖下巴,端详着他那双浅色眼睛,好像着迷着什似。
“你每天听见各种各样谎言,看见人们挣扎,彼此欺骗、彼此伤害,看不腻……哦,忘,还有你那祖父祖母,怎,你不记得他们?”柯如悔做个悲悯表情,悲悯中又有些笑意,说不出诡异,将声音压得更低些,“你拿到学位那天,大家出去庆祝,你喝多酒,说什,还记得?”
姜湖眼神放空样,只听柯如悔说:“是不记得,还是不愿意说?你自催眠多少次,多到让自己相信,他们是爱你,你有个幸福童年?不不不,你心里清楚,他们是爱你,他们可以无微不至地照顾你,让你接受最好教育,钢琴、绘画、礼仪……却没有每天晚上睡前故事时间,是?亲爱,你长得太像他们死去女儿,而你存在却又时常提醒着他们,你另半血统来自于谁。是在那天,你祖母发现你放在床下那些仿真枪械时,脸上闪而过憎恨和厌恶,才让你故意把钢琴盖子碰下来,故意把自己手指压在底下,从此再也不能弹琴?”
柯如悔叹口气,像是怜惜样,轻轻地摩挲着姜湖冰冷苍白手指,问:“还疼?”
姜湖猛地推开他,后退三四步才定住脚步,本来颜色就浅嘴唇上仅有点血色退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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