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穿着件很久男式短袖衬衫,属于九十年代村委书记们流行款,不过衬衫对她
饿到低血糖,本来就容易头晕恶心,加上他嗓子发炎,吞咽困难,这团不知道经历过什巧克力不上不下地糊在嗓子眼,噎得男孩干呕几下,泪流满面。
“不是给你吃吗,还哭什?”
“……呃……没哭,就是……咽……呃……咽不下去……”
“公主殿下。”少女老气横秋地叹着气,在他身边蹲下,耐着性子等他擦干眼泪,又问,“哎,问你,知道那些人为什绑你吗?”
“不……唔,不知道,”男孩使出吃奶劲,才算把嘴里东西咽下去,喘过这口大气,“不认识他们,但他们有车,还养着几条大狗,觉得他们马上就能追上咱们,咱们得报警——姐姐,你有通讯工具吗?手机被他们搜走。”
男孩已经差不多整天水米未进,他咽口唾沫,嗓子像生锈铁片,泛着腥,眼前阵阵地发黑,不知踩什,他脚踝软,声不吭地往前栽去。
旁边少女没轻没重地揪起他领子,拖死狗似拽住他,差点把他勒死,男孩胡乱在地面上撑把,狼狈地维持住姿势,好歹算是没躺下,感觉耳边声音忽远忽近,像隔着层什。
“你怎?”
“……实在……”
实在跑不动。
“没有,们村都是用喊。”少女摊手,“你不会是有钱人家少爷吧?他们绑票要钱啊?”
“不是,父母都是普通人。”男孩想想,又说,“应该不是为钱,他们没给拍照,也没让给家人打电话要赎金。绑架是个团伙,共有七八个人,觉得般参与绑架勒索团伙应该不会有这大规模,因为团伙内部如果人多眼杂,就很容易因为利益而发生冲突,团伙很难稳定。”
他说得头头是道,还夹杂书面语,少女听得头雾水:“哦,是这样啊?”
男孩立刻无端拘谨起来:“……从书上看。”
两个半大孩子在个很荒僻地方,不远处有个通往外省高架桥,这会车都没辆。周遭杳无人迹,但可能挨着个垃圾处理厂,因为夏末秋初晚风阵阵地刮来销魂馊味。男孩被这味道呛得口鼻生疼,生理性干呕下,又连忙捂嘴憋住,小心翼翼地看旁边女孩眼,仿佛是怕她嫌弃。
这话说半,男孩就没力气,后半句虚虚地悬在嗓子眼里,被上气不接下气吐息吹得七零八落。
“你说什?”少女没听清,凑过来捏起他下巴,看看他脸色,皱眉问,“他们打你?”
“没……没有,”男孩软绵绵地抓住她在自己身上乱拍手,气如游丝地说,“……低、低血糖……姐姐……”
“哦,”少女听这个称呼,愣愣,但也没反对,十来岁小女孩,对年龄问题还不太敏感,她摸圈,最后不知从哪翻出块巧克力,“给,好像过期,也没别,你先凑合吧。”
这块巧克力饱经风霜,也不知道融化凝固几轮,沧桑得变形,男孩哆哆嗦嗦地接过来,感觉自己就像剥开块粘糊糊裹尸布,但也别无选择,只好强行塞进嘴里,并从里面尝出浓浓洗衣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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