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兰川就沉默下来,面无表情地抬起头,眯着眼看看灼眼晴天。
及至字不漏地把对方话听完,他才深吸口气:“……那好吧,联系部门人处理,您稍等。”
接着,他就开始打电话,遥控部门,指挥下属们干活,让这个修改材料,让那个替他去开会,甘卿看见他靠在警车上,半闭着眼,条分缕析地跟同事们叮嘱会议要点,手指直在揉捏着眼镜腿。
长篇大论地说完,喻兰川口干舌燥,又回忆下,确认自己没有遗漏,这才对同事说:“行,就这事,辛苦,你去吧。”
同事礼节性地问:“喻总,家里怎?没事吧?”
如果说,就这些这还无法断定小孩不是自愿走,那个小时以后,他们在垃圾桶里找到手机,就很能说明问题。
手机被人,bao力砸在地上,屏幕裂成渣,机身已经摔散。
警报升级,青少年赌气离家出走事件,变成绑架案。
于是大家店也不用开,菜也不用做,星之梦门口那块地方被圈起来,大帮警方人忙进忙出。
甘卿把聊天记录交给警察,还被问话,问完,这里也没她什事,于是她跟孟老板告别,准备回家,走到小路口,却看见喻兰川正在打电话。
下,下意识地移开视线。
“麻烦您看眼这孩子,”于严连忙把照片递过去,“有印象吗?”
甘卿看好半天:“这不是那个……”
于严:“对对,就是上次在这被人碰瓷那个,您还帮忙报警来着,叫刘仲齐!附近见过他吗?”
甘卿摇头。
喻兰川:“……”
弟弟失踪,疑似被人绑架。
“啪”声脆响,喻兰川没控制住手劲,掰断眼镜腿。
“……事不大,”于是,他又把那句话咽回去,“处理完就回公司,随时保持联系。”
没什好说
喻兰川留给她第印象,就是那天那个敞胸露怀德行,眼皮耷拉,拽得二五八万样,好像身后跟着排照相机,等着抓拍他搔首弄姿硬照。
是个光鲜少爷。
但“少爷”对着电话,却又客气又有涵养,和周围忙乱形成鲜明对比,甘卿听见他说:“……实在不好意思,现在家里真是有点事,走不开……”
他话没说完,就被电话那边人打断,甘卿隔着几步远,看见喻兰川,bao躁地把眼镜摘下来,扔在警车车顶上,反复揉捏着鼻梁,表情就像想砍人,说话却依然是礼貌而且心平气和,好像嘴脱离身体,出来单干:“明白……是,理解,您看这样好不好,等回公司,保证第时间……”
电话那头就“嘤嘤嘤”地开始吠,没完没。
于严重重地叹口气。
就在他转身要找下个人问时候,甘卿忽然迟疑着叫住他:“您刚才说他叫什?”
“刘仲齐,伯仲叔季‘仲’,齐是……”
甘卿掏出手机,翻出她新加那个“是仲不是齐”:“是这俩字吗?”
泥塘后巷没有监控,只能通过微信聊天记录判断,刘仲齐小朋友在头天晚上十点半左右,来过这里,店门口有几个不祥痕迹、颗扣子——喻兰川这个不知道有什用哥,看五分钟,也不能确定这颗扣子是不是他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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