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看着和杨大爷差不多年纪,满头白发,干瘪瘦小,脸上肉顺着两腮垂下来,跟嘴并,组成个三角,透着几分凶相、几分刻薄,还有点可怜苍老。
喻兰川还没来得及细想她是谁,老太太就扶着沙发站起来,“噗通”声给他跪下。
喻总虽然在外面总是张“都给哀家跪下”嘴脸,却还是第次有人真给他行此大礼,吓得他扶着门框足足愣两秒,才手忙脚乱地跑过去扶她。
“有、有有有话好好说,您这是干什!”
老太太看上去顶多八十来斤,喻兰川伸手扶,却发现她跟长在地上样,他两只手没能拉起来。
甘卿偏头。
喻兰川:“你是哪里人?”
甘卿:“你猜。”
“算,”喻兰川直接问,“你十五年前,有没有来过燕宁?”
甘卿想都没想,毫不犹豫地回答:“不记得,毕竟今年才十六。”
在你弟全须全尾份上,”甘卿压低声音,“今天在那个城中村你看出什,不要跟别人说。”
喻兰川本来也没打算说:“你放……”
“放心”俩字没说完,甘卿就把那橙子塞进他手里。
“给你点贿赂,”她似笑非笑地眨下眼,眼波倏地流动起来,瞬间,个木讷寡言乡下姑娘,就变身成坑蒙拐骗新式神婆,“万透露出去,会有仇家来追杀,到时候你良心和阴魂可都不会放过你哦。嘘——”
喻兰川:“……”
“钱大娘,”杨大爷叹口气,发话说,“他是小辈,您这不是折他吗?有什事,快起来说吧。”
喻兰川这才觉得手里轻,连忙提心吊胆地把老太太端起来,安放在沙发上。
这时,他已经大概猜出这老太太是谁。
果然,杨大爷说:“这位是钱大娘,以前与丈夫并称‘二钱’,在南边是有名义士,腿功卓绝,过去烧煤那种旧火车都不如她快,早年间,西南带有地痞匪帮沿铁路打劫,直接钻窗上车,抢东西就跳车跑,那时候乘客们都不敢开窗户,就是这
喻兰川:“……”
甘卿逗完他,戳戳电梯关门键,往后退步,笑笑,消失在关上门后。这幕和十五年前城郊刻在他脑子里画面重合度极高,喻兰川差点追上去,就在这时,身后忽然有人说:“来啊,进去吧,老头等着你呢。”
喻兰川回头,看见老杨大爷孙女杨逸凡叼着根烟走出来:“把年纪,就他最忙,天到晚有莫名其妙人上门,不知所谓。”
说完,她朝天花板翻个白眼,把包往肩上甩,踩着羊皮底小高跟走。
喻兰川非常茫然,不知道自己哪得罪她,进门看,才意识到杨小姐针对不是他——老杨大爷家里,来个老太太。
什乱七八糟!
上电梯,喻兰川才回过神来:“你行贿就拿个橙子?”
甘卿不再装模作样,懒洋洋地说:“明天才发工资,身上就剩最后三块钱,那橙子块五,给你是半身家性命,这还不够?那好吧,这个也给你,算倾家荡产。”
喻兰川:“……不,也没有那穷凶极恶。”
这时,喻兰川按六楼到,他走下电梯,甘卿正要关门,他却忽然回过头来:“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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