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吧?
她飞快地掏出来仔细看眼——还真是鞋带。
“这骚气鞋带,准不是,从哪捡?”她有点纳闷地想,这东西来历记不清。
她小时候有段时间很迷恋绳结,会打好几种复杂中国结……当然,现在都忘。
这些鸡零狗碎旧物,都是孟老板转交给她,其实很多东西来历她都想不起来,可见不是什重要东西,只是没想到,会被师父样样地收起来。
喻兰川个标点符号都不信,把她手从兜里拽出来,甘卿松手劲,“哗啦”声——她手上拎还真是串钥匙。
“大白天,”甘卿把食指伸进钥匙圈里,转两圈,无奈道,“你以为想干什?”
喻兰川先是松口气,然而下刻,他目光突然死死地钉在那串钥匙上——
她钥匙圈上挂着个绳结装饰,是用两根不同荧光色鞋带打!
鞋带眼熟!
喻兰川没说话,警惕地防备她再出幺蛾子。
他没什跟人动手经验,而且文明惯,顾忌很多,力道打出去瞬间,就总带着点往回收意思,好像唯恐把别人打坏。
甘卿如果想要他命,可能都不需要分钟。
但如果她不想伤人,这就自缚手脚,外加楼门口空间有限,她力量欠缺——要是掰手腕,小喻爷恐怕得先让她只手才行——居然生生地被他拦住。
这时,货车油门声响,缓缓地开出去,再追也迟。
力,在他手肘压下来瞬间,她指尖飞快地动,化指为刃,准而重擦过他麻筋。
喻兰川:“嘶……”
甘卿:“还能抽出时间管闲事。”
“还行,”喻兰川半条胳膊没知觉,但忍住没缩——人手指毕竟不是真刀,疼归疼,没造成实质伤害,他就势侧身,以肩打中路,长腿横开,绊住甘卿,再次逼她重新退进楼道,“时间管理勉强过得去。”
个是以手为刀,个是以身为剑。
长辈笨拙起来,好像总是这样,不解孩子在想什,又不敢细问,生怕自己太琐碎,于
甘卿把钥匙往手心攥,掖回兜里:“通过安检吧?”
喻兰川下意识地伸出手,半途又缩回来:“你这……钥匙链挺别致。”
“你喜欢这种?回头给你个,”甘卿边往外走,边信口胡说,“彩色绳结,辟邪镇宅,可以加持正能量,‘邻居价’二十块钱,晚上给你送过去,谢谢惠顾。”
喻兰川抬腿跟上她:“那是鞋带吧?”
甘卿:“……”
甘卿叹口气,晃晃被喻兰川扣住胳膊:“可没请假,小喻爷,再不松手,你又要赔误工费。”
喻兰川问:“刚才想干什?”
甘卿:“不干什,出门上班。”
“兜里是什?”
“钥匙。”
刀是三寸指尖刀,见血封喉。
剑是厚背宽刃重剑,含着浩然之气。
甘卿终于收回视线,正眼看向喻兰川。
外面人声嘈杂,这块被自行车棚遮盖小小空隙里,已经悄无声息地刀光剑影轮。
上午阳光不进朝北窗户,甘卿退回到阴影里,沉默会,她轻轻地笑声:“小喻爷功夫比想象得扎实多,不愧是得‘寒江喻’真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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