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东升家里透着狼狈,没女主人,更是雪上加霜。他找半天,没找到能待客茶具,最后只好翻出个次性纸杯给喻兰川倒水:“见笑。刚搬回来,好多东西没来得及置办,家里又直出事,都顾不上。”
喻兰川随口说:“当年没卖房子就好,租房怎也没有自己家住得舒服。”
然而出乎他意料,韩东升却并没有像往常样自嘲自己没有投资命,他沉默会:“当时……其实也是没办法。卖房炒股其实是假,股票什,压根就不懂,哪有那种胆子?”
喻兰川愣。
韩东升敦厚地笑起来:“爸妈没得早,蓓蓓父母对特别好,就直拿那边当亲生看。当时岳母场大病,家里积蓄都耗光。爸呢,就是个普通上班,除老屋,没攒下什财产,跟蓓蓓都没有兄弟姐妹帮衬,总不能让老家儿卖棺材本吧?就托朋友,把这边房抵押,找个不大正规民间机构,借来笔急用钱周转。只是这笔钱来路不好解释,想说是父母留下,但是结婚前谁家里怎回事,互相都知道,瞒不过去,那会看周围人都在说股票赚钱,就骗蓓蓓说父母留下点钱,买股票,好多年直忘,最近家里用钱才想起来,没想到赚那多。”
干干净净地按猝死处理!”
“你别多想,也别听二姨胡……”
甘卿:“行脚帮个杂碎喽啰怎会眼认出,脱口就叫‘卫骁’?”
“甘卿!”孟天意脸色严肃下来,“就算卫兄不是寿终正寝,他心里如果真有冤情,以他手段,想留下什线索证据,早就留下!你想不明白?他过世前,找寄存遗物,除你事,其余概只字未提,因为这辈子让他挂心放不下就你个人!你要是懂事,就该把自己日子过好,别让他九泉之下不放心。”
“日子?”甘卿抬腿走上斑马线,她脚步很轻盈,于是老远看,人也显得轻飘飘,像阵风就能吹走似——除吃喝拉撒,整天在小破店里胡诌,骗帮小孩听她讲故事,再买些乱七八糟小玩意,这种无聊日子有什好过?
喻兰川轻轻地问:“为什不说实话?”
“她那阵压力太大,是想,先不告诉她,等事情过去,慢慢把钱还上,到时候神不知鬼不觉把抵押解就得。”韩东升有些不好意思地低头,“嗨,那会年轻,不懂事,哪知道‘钱难赚、屎难吃’,用钱用得急,也没仔细算利息,老人家没救回来,这个钱到底没还上。没敢跟蓓蓓说,只能继续骗她,本想拖阵,等她过丧母那段情绪再提。结果越拖越不敢说。不过也好,她直以为们钱在股市里,只是套住,没准哪天
可是这些话说出来怕孟老板伤心,于是她在嘴里过遍,又咽回去,笑笑,大步过马路。
喻兰川晚上回去以后,第三遍去敲隔壁家门,甘卿依然没回来,他想想,转身去楼下。
“小喻爷,”韩东升给他开门,“就知道你得来,快请进。”
喻兰川:“嫂子不在?”
“回岳父那头住几天,怕老人家万自己回去,”韩东升叹口气,“在这管孩子——孩子睡,不用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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