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杨这会才找回自己嗓子,忙喊道:“别杀人!”
这嗓子及时,甘卿掠过黑袍喉间手顿,手指灵活地缩,擦破黑袍人层油皮,绕到他颈后,往下捶——
黑袍人无声
周老先生被烟熏得迷迷糊糊,指甲扒裂,劈出血,双手却还在无意识地挠着门。
心里冒出个朦胧念头,他想:“周周还没上完小学呢。”
火场外,甘卿好像颇为熟悉这些不要脸套路,在黑袍人出声瞬间,她就步蹿出去,土枪打个空,许邵文骂声,正准备再次瞄准,后脑痛——他被老杨大爷砸晕。
老杨喘着粗气,紧张地抬头张望。
黑袍人趁甘卿躲避土枪,抢占先机,几乎压着她打,两根三棱刺在空中来回碰撞,黑袍脚横扫,甘卿险伶伶地退开,脚踩上黑袍脚背,同时吃力地把三棱刺举过头顶,扛住黑袍人当头劈。
狞地跳出来,双臂使吃奶劲,生生把自己吊上去,撞开玻璃窗,将湿床单捆成条绳,冲慌不择路老人们大叫:“这边!”
警察们也赶过来,韩东升拦腰抄起个快吓哭老头,直接把他塞进窗口,扔出去,下面几个警察七手八脚地接人。
热浪在翻涌,韩东升把外套和毛衣全都脱下来,声嘶力竭地冲这些老人吼:“找湿毛巾、湿衣服捂住口鼻……咳……”
乱窜老头老太太们没头苍蝇样,在狭窄楼道里挤作团,几乎要酿成踩踏事故,韩东升屏住呼吸冲过去,手个,拎起那些摔得形态各异老人,争分夺秒地往外送。
控制不住火势越来越大,几个丐帮弟子也冲过来,帮忙扛人,韩东升身热油都快被烤出来,脸上道道烟熏黑印,心里却比皮肉还火烧火燎——他还没找到周老先生!
她脚上穿双破破烂烂旧靴子,很大,有个又蠢笨又过时方鞋头,看款式,似乎还是男靴——中老年人穿那种。
黑袍抬腿要把她掀下去,就在这时,甘卿那双不修边幅鞋底突然弹出根铁锥,黑袍人这使劲,相当于主动把自己脚钉上去!
那惨叫声把见多识广杨帮主都震得哆嗦。
这二位,个背后放冷枪,个脚下藏乾坤,“小魔头高尺,大魔头高丈”,比着没下限!
甘卿把攥住黑袍人没受伤胳膊,指缝间小刀裁缝似豁上去,毫不手软地“喀嚓”折,拆筋卸骨,气呵成。
“爸!”韩东升把手里老太太交给丐帮人,逆着人流往里冲,“里面还有没有人?爸!”
被困在禁闭室里周老先生举起木头椅子,拼老命地往门上砸,可那大门竟然纹丝不动!
他想起自己看过那些气功书,病急乱投医地试图用丹田里“内力”,然而口大气吸进去,半口都是烟,连丹再田,起给熏得五迷三道,周老先生涕泪齐下地呛咳起来,手指死死地扒住门缝:“救命,救……咳咳……”
真是奇怪,他们这些人,报名参加“极乐世界”时候,全都觉得自己过得没滋没味,已经没什好活,就想找个能慰藉自己地方,不那孤独寂寞地走向死亡。
可是场天灾人祸突然到来,老人们才惊慌地发现,自己竟然还有这强烈求生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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