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东升心“突突”地跳,手脚软得面条样,几次三番试着站起来,身体都不听使唤。眼前闪过道又道幻影。
他忽然有种错觉,好像自己不是第次被什击倒在地,像条狗
喻兰川原地愣两秒,撒腿往外跑。
岌岌可危小楼里,韩东升脱力是小事,比这更严重,是他脱水。
他本来就比别人爱流汗,火场奔波,整个人被烤得外焦里嫩,这会肩头轻,周老先生被人接走,他大脑就像是强制关机,立刻失去对身体控制。
韩东升踉跄两步,扑倒在地,耳边所有声音凝成线,离他而去。
火已经烧到这边,原本留在外面床单被蒸干水分燎着,人们在大声呼喝。
喻兰川把茶根倒进花盆,心想:盟主令有个卵用?
就在这时,于严可能是看见他信息,把电话打回来。
“喂……”
电话那边杂音很多,于严冲话筒吼:“兰爷,是你把梦梦老师找来吗!”
喻兰川:“……啊?”
这就打电话。”
喻兰川:“军令状悬在咱俩脑袋上呢。”
送走自来熟卞总,结束电话会,CBD灯已经亮起片,各色外卖送餐员在楼下列队打电话叫人来取餐。
喻兰川后腰发僵,站起来用里抻两下,拎起外套,抽空看眼手机,韩东升没动静,丐帮人最后给他发信息是“顺利”。
顺利是肯定,喻兰川认为,这件事最大难度就是带警察找到这帮邪教分子窝点。
可是这楼挑高太高,楼火势烧过来,底下人根本上不来。
粗制滥造天花板掉大块,甘卿用从黑袍人手里抢来三棱刺挑开,落身灰,她不小心吸口烟尘,呛得差点把肺咳出来。
脚下地面簌簌发抖,小楼是从另边开始塌,然而木料断裂声音不断逼近,凶猛火舌蚕食鲸吞着途中切,爆起火花四溅,三棱刺都开始烫手,她甚至闻到糊味。
“喂!”
情急之下,甘卿把扯住韩东升后脖颈子,然而韩大哥体重大约是他岳父两倍,甘卿这爪子下去,韩东升本人纹丝不动,反倒是本来就有些开线衬衫被她扯破。
“卧槽,这不是重点……楼都快烧塌。”于严声音稍远些,不知是对着电话那边谁喊话,“消防队还有多久能到?这大火根本压不住!里面人赶紧出来!”
喻兰川:“着火?哪着火,怎回……”
他句话没说完,电话那头传来声不祥巨响。
有人惊呼:“塌!”
于严骂句什,撂下句“回去跟你说”,就匆匆挂电话。
算时间,这会老杨他们里应外合,应该已经把这个邪教窝点网打尽。
可是个窝点肃清,还有千千万万个窝点藏在街头巷尾,于严说得对,如果没有大范围严打,他们就会像春风吹又生野草。
如果还能再顺利点话……
喻兰川给于严发微信说:“完事吗?你想要‘严打’可能有戏。”
这个时代,公与义背后,必须有资本逻辑作支撑,否则没有人会帮他吆喝,没有人会理睬他。假如个人单纯地宣传理念与公益,那人们往往认为他不是学生仔,就是打算寻衅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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