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看,”喻兰川被她目光盯得不自在,板起脸,“怎觉得你今天有点傻——电子体温计分钟够,还不快看看几成熟。”
体温计上显示三十八度五,算高烧。
喻兰川皱起眉,放下筷子:“下楼买点退烧药。”
甘卿目光落在体温计表盘上,可能真是烧短路,她脱口说:“刀也不要,剑也不要。可是请人吃饭最高档次是麦当劳,你再对这好,就要资不抵债。
又来——甘卿夹着温度计,把脸埋在胳膊上笑。
喻兰川却没笑,他把热好饭菜端上桌:“拳脚容易流传,刀剑必定会往舞台表演方面发展,指不定哪天就彻底失传,这有什?再说也不喜欢用真剑。”
甘卿奇怪地问:“为什?你已经到‘飞花摘叶’都能当剑使化境吗?”
“刀剑之类凶器,属于风险很高操作,应该算是个‘风险厌恶者’,不喜欢碰这种东西。”喻兰川顿顿,“哦,‘风险厌恶者’是指……”
甘卿接道:“在顺风顺水时候,也会如履薄冰人。”
最后邪不压正、妖魔伏法。
喻兰川见她词穷,就翻个白眼,从药袋里抽出根电子体温计扔给她:“不会用自己看说明书。”
说着,他把有点凉汤汤水水端到厨房,挨个加热。
甘卿头发沉,于是把头歪过来,搁在椅背上,减轻脖子负担,透过歪歪斜斜视角,她看向厨房里喻兰川。喻兰川背对着她,正在熟悉她们家微波炉,永远笔挺衬衣外罩着件简单羊毛背心,箍出宽肩窄腰。
小喻爷不是“王孙”,但要是放在过去,肯定有资格当个“公子”。他才华横溢、处事圆融,金榜题名指日可待,长得还帅,搞不好被公主看上拉回去当驸马,就不用还房贷。
“差不多。”喻兰川耸肩,见她夹着温度计不方便,就给她盛碗汤,又在她左手塞把勺,“听起来不如赌徒酷,是吧?有股枸杞红枣水味。”
可是,既然是个“如履薄冰”人,为什肯露面出头,独自挡住来势汹汹丐帮叛逆呢?
甘卿心想,如果她这问,喻兰川定会脸不耐烦地回她句“那是逼不得已,没得选,不然还能怎办”。
有人视金钱如粪土,肯把宝马貂裘换美酒,只为场尽兴。万物如浮云,唯有情深义重。
喻兰川却没有这种潇洒,他好像那种平时抠抠索索、分钱掰成八瓣花老财主,吝啬得让人哭笑不得,但你知道,生死关头,他是肯抛却切他看重东西,为你倾家荡产。
甘卿想想,说:“知道几个人,有祖传铸剑手艺……虽然现在都做工艺品去,不过家里肯定还有私藏品。‘寒江七诀’老被强行变成棍法和扫帚法太可惜,要不……给你找把剑吧?”
喻兰川冷漠地说:“镇宅?去你吧,家又不是中式装修,神经病啊挂把剑。”
甘卿:“……喻掌门,贵派就算只剩下掌门个,好歹也是个剑派吧。”
微波炉“叮”地响声,食物香气丝丝缕缕地漏出来,流到客厅,温暖而浓郁。
“们是使剑门派,不是崇拜剑门派。”喻兰川淡淡地说,“刀枪棍棒,什不样?当然,最好还是动口不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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