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这时，喻兰川发现自己无话可说。
她看不出来
开始
那几个人是故意吗？她看不出来有人在暗中挑拨使坏吗？
她看出来
。
可看出来，到这步，她又能怎样呢？
“
不是平时上班也没什
事，”甘卿冲他笑笑，“孟老板那堆心灵鸡汤，没客人时候就拿来翻翻，前两天还看见篇文，上面说个‘费斯汀格’法则，说生活中10%是由发生在你身上事组成，另外90%是由你对这事有什反应决定，还挺有道理，就属于没控制好90%人，活小半辈子，干都是亲者痛、仇者快事。”
动之前得格外谨慎，个不小心就得砸招牌。摸清目标是谁、什性格、什习惯，至少得个把月。”甘卿说，“查他那天前后考勤，基本都很正常，他不可能当厨子当半截，突然空降到个人生地不熟地方杀人，还留下万木春印记。那问题就回来，既然不是他干，他为什背锅？那天他请假干什去？除他，还有谁能留下那精致刀口？”
喻兰川：“你想到卫欢？”
“除他，也没别解释吧。”甘卿说，“孟叔年轻时候爱喝几口小酒，酒量般，喝多嘴上没把门，陪他撸几回串，灌醉套过几次话，大概拼出卫欢被逐出师门前因后果——卫欢不想白练场刀，决定‘复古’，把门派传统发扬光大，孟叔说他走错路。”
“趁卫骁上班时逃学回家，翻他东西，找到个剪报本，翻开，里面贴都是花花绿绿菜谱图片，大致看眼，本来想放边，突然觉得不对劲——老头是个死抠门，最爱惜东西，偶尔买本书回来看都要包书皮，从来不干这种从书上剪图片贴本上事。所以又拿回来仔细翻看，发现图片下面有字，内容跟菜谱点关系都没有。”
“记什？”
喻兰川：“扯淡，这种土鸡味话从哪篇文献上援引？还90%……社科专家喝多用脚统计？”
甘卿趴在桌子上笑：“
“日记，全是跟卫欢有关，老头直在追踪他——卫欢在某时某地杀某人，推测是怎做，没能抓到他……哦，对，还写那五万块钱匿名汇款，”甘卿说到这，仿佛是为故作轻松，她喘口气，含着点勉强笑意打个岔，回头冲后厨喊，“老板，您那面是现磨吗？俩没那小资，吃速溶也行！您快着点吧。”
喻兰川：“也就是说，卫欢谋杀你父亲事，和他汇款给你交择校费事……”
是记在个本上。
“是啊，你想象得出来吗？”甘卿略有些浮夸地把挑起眉皱成团，冲他摊手，“卫骁这老头，真他妈能省钱啊，牙膏挤到最后上橡皮筋，洗发水用到底兑水再用半个月。个本使二十多年，不写到最后页不算完。”
喻兰川直觉得甘卿身上有种非常浓重漂泊气质，浪到这把年纪、被磋磨成这副熊样，居然还能隐约看见身惹是生非反骨，可见她叛逆中二期得是个什样不定时炸弹——自绝经脉、叛出师门、追杀凶徒、投案自首……哪样都不像脑子冷静正常人能干出来。他喜欢她，不代表他认同这种凡事做绝价值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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