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恐惧会传染,周围几个找事小流氓都夹起尾巴,边做出不服肢体语言,边顺着墙根溜。
“啧,跑得倒快。”甘卿这才掏出怀里东西——个零钱包,扔给喻兰川,“晚饭老板请,请你吃冰激凌吧。”
智障少年心里不存愁,美滋滋地让巧克力冰激凌糊脸,滴汤挂水地回家。
喻兰川举着两个冰激凌从冷饮店里出来时候,看见甘卿斜倚在马路对面根电线杆上,正望着十三中方向发呆,她衬衫太厚,没法塞进裤腰里,于是后摆垂着,像是晾在个空荡荡衣架上,里面兜着野鬼孤魂。
喻兰川看着她修长侧影,忽然阵喘不上气来,大步朝她走过去。
边起哄,这几个小流氓边站起来,围在冷饮店门口:“小驴,买去呀,买完们喂你。”
这时,街角传来个声音:“你听见吗?”
小流氓们随声转过头去,看见甘卿和喻兰川慢悠悠地走过来。
喻兰川:“听见什?”
“居然有狗学驴叫。”甘卿拉扯下自己耳朵,“真稀奇。”
不清甘卿现在是什精神状态,唯恐她出什事,赶紧跟上:“老板,给们留着桌!”
少年有这二位保镖,快乐得把两条腿蹦跶出四蹄效果,在前面弹跳。
没来得及把人间照透夕阳西沉,即将离场,街角冷饮店墙上,已经被画上个大大“拆”字。
少年离着老远就开始喊:“要——要巧、巧力!”
他话音没落,旁边就传来阵哄笑,原来天气天长似天,路边烧烤出摊,不学好青少年们又多处消遣地方。这帮小崽子穷极无聊,笑点都长在脚心,这辈子可能也没什高级趣味,听见智障少年声音,就像闻见臭味苍蝇,窝蜂地跟着高潮起来。
甘卿被他脚步声惊动,转头,又朝他挂起不动声色微笑:“吃姐姐东西,不说句谢谢姐姐?小喻爷,你还不如方才那位头顶草原少年郎有礼貌啊。”
喻兰川:“……你是谁姐姐?”
甘卿伸手接过支冰激凌:“你小时候追着叫宿姐姐?怎,长大就不认账……”
喻兰川腾出来手猛地推她肩膀,只有左臂能动甘卿被他按在电线杆上,怕奶油抹在小喻爷那看就很贵外套上,仓促间,她只能把冰激凌往旁边撤,就像展开怀抱样。
点残留
方才学驴叫那位认为自己无端遭到人身攻击,愤怒地站出来,预备发射污言秽语:“你这……”
他身后个同伴却把拉住他——说来也巧,这位头顶染成铜绿色,正是下午骑着共享单车打群架位“骑兵”。
绿毛骑兵见甘卿如见鬼,惊悚地叫声:“三刀六洞!”
“嗯?”甘卿歪头,把手探进怀里,“什时候改个这长日本花名?”
绿毛骑兵以为她要掏刀,猛地往后蹿大步:“姐姐,们错!”
“哎,那大野驴又来啦!”
“你们驴也吃‘巧巧力’啊?”
有学少年说话:“要、要巧巧力。”
还有人捏着嗓子在旁边学驴叫。
少年脸上无忧无虑笑容融化,冷饮店里只有个年轻女店员,不敢出头,只敢小声嘀咕句:“有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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