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兰川发完微信,目光顺着会场边缘溜圈,有人跟他交换眼色,喻兰川冲那人略微点头,心不在焉地想:甘卿来吗,她藏哪?
他随口对闫皓说:“张美珍什风浪没见过,她还在乎这点小场面?”
“哈,”张
这种笑声仿佛是段永不过时“BGM”,但凡有个女人站在大庭广众之下,只要她不是身白衣圣女或者朴实苍老母亲,都可以插上这段。
“谁签盟主令?小喻爷?你召集这多人,就是让们听母鸡打鸣?”
“张美珍,你再抹红嘴唇,牙也都掉。你但凡还有点知道要脸,就应该回去把你那张老脸遮好。”
“小喻爷人呢,出来说句话。”
“小喻爷,你青春年少,可不能染上爱闻老娘们儿屁习惯啊,哈哈……”
皮,疲惫地冲他笑笑。
闫皓给他发微信:“们在最后排。”
喻兰川回头,闫皓就冲他招招手,悄悄坐在他身边,戴着个棒球帽,大概是二进宫刚出来,她瘦圈,脸都不水灵,看着像是长大好几岁。喻兰川实在不放心这女孩精神状态,把衬衫袖子挽起些,坐在悄悄另侧。
“美珍姐身后那几位,都算是行脚帮人,”凑过来韩东升小声解释,“美珍姐和王九胜其实都不叫‘帮主’,叫‘北舵主’,因为行脚帮分片,除咱们这片,还有南边和西边,基本是分家状态,类似于出‘五服’远房亲戚,各管各,也不互相干涉,这回大概是有什大事要宣布,做见证来。丐帮四大长老,现在三个都在警察局扣着,今天来这几位也不认识——听说都是很久以前就退隐。”
韩东升看悄悄眼:“……都有家人死在那场大火里,不知道老杨从哪把他们挖出来。”
后面话越来越不能听,闫皓和韩东升起转向喻兰川。
喻兰川眼皮都不抬:“坐着,没事。”
韩东升:“小喻爷,还有几个朋友,让他们……”
“你没听出来吗?”喻兰川摸出手机,给于严发微信,“王九胜回国。”
闫皓看看台上张美珍,年过古稀,口红已经没法遮住她下垂嘴角,卡在皱纹里粉黛被灯光打得分毫毕现,像朵落成枯杆残花:“可……他们、他们也太过分。”
悄悄拳头握紧。
这时,张美珍弯腰和老杨说句什,自己走到简陋台前,拿起话筒对准音响,全场“嗡”声,打断人们窃窃私语。
“是,前任行脚帮北舵主张美珍。”张美珍目光在台下扫圈,鲜亮嘴唇露出点笑纹,“有些老朋友好多年没见过,没想到还有把诸位聚在起机会。”
她开场白还没说完,底下就有人阴阳怪气地出声:“们也没想到你还有脸站在这说话——张美珍,当年你为个野男人,把帮派架在火上烤,害多少行脚帮兄弟们?你自己倒是拍屁股就走,管都不管们死活,你算个狗屁北舵主,行脚帮不就是你标榜身价工具吗?怎,现在是你老皮松,死皮赖脸倒贴男人贴不住,还是杨清不行,让你这老破鞋又想起们来?”
他说完,四处传来“咯咯唧唧”笑声,透着股说不出猥琐狎昵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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