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灰意冷人,隙中驹,何以慰平生。
眨眼到深秋,暑气没来得及消退,天气便好像夜间肃杀下来,层林尽染风景是没得看,大片大片叶子弹指衰落,死在自己最繁盛时节里,安捷在又次成功地摆脱莫瑾围追堵截后,有些漫无目地在大街上闲逛。
这是个礼拜五,他忽然想,作为个优等生,现在应该做是立刻抱着参考书回家制定周末复习计划,然后点灯熬油地无差别K书到半夜三更。
安捷把书包甩在肩膀上,回想起这段时间日子,怎想怎觉得荒谬,古人说心为形役,所以惆怅而独悲,惆怅倒是没怎感觉,只是觉得啼笑皆非。他在路边犹豫下,继而自嘲似摇摇头歪着嘴乐:“去他娘中学生行为规范。”
举步往另个方向走去。
每天到下午时候就开始比较难熬,这帮号称起得比鸡还早睡得比狗还晚苦命孩儿们开始撑不住,整个教室都飘着浓郁咖啡味,有边掐自己边苦苦支撑,有耷拉着眼皮昏昏欲睡,有兔斯基似晃悠几圈后光荣阵亡,还有睁着熊猫眼双目无神麻木地盯着老师。于是奋笔疾书者此时身影显得更加高大。
这样全民昏昏欲睡气氛实在富有煽动力,要是正赶上外语课连上,安捷也会入乡随俗地趴在桌子上眯会,虽说睡是睡不着,却总能让他最大程度地放松下来。
这种日子恍恍惚惚过就是整个月,让他觉得恍如隔世同时,只能在梦里回想起自己那些盲目冒险经历,以及……炮火纷飞年轻时代。
年少轻狂日子早就过去,世道说,出来混,总是要还。
他没想到自己居然能再次纠正当初走过岔路,坐在这些正常孩子们当中,平静、平淡地度日。
夜幕很快降临在这个城市上空,入深秋,天短似天,黑得越来越早,灯火盏盏地亮起来,有人撕下道貌岸然皮,魑魅魍魉倾巢而出。
酒吧里嘈杂得很,般来说,安捷觉得自己不属于很小资很有情调那种。什放着轻音乐、门口戳块牌子明说“酒吧不是KTV”、衣冠不整者与狗不得入内地方他是见就退散。
他喜欢那种放着震耳欲聋音乐,充满形形色色堕落寻欢客,幽暗而满是烟味地方,或者说,习惯于这种藏污纳垢环境。
亲近。
点杯不大烈酒,安捷坐在个不引人注意小旮旯里,书包放在边,丁点灯光也打不到他身上,黑暗完全吞噬他脸,只有双眼睛微微地映出些光芒,那眼神看不出什思想感情来,只是仔细观察话,能隐隐地发现他在漫无目地盯着人群发呆,
这种称得上舒适生活,让他有时候会出现短暂迷茫,关于不知今夕何夕迷茫。
孩子们坐在教室里,笔尖和试卷摩擦时沙沙作响,书写是自己青春路,他们有未来,有理想,有太多新鲜想要尝试。
可是安捷却没有自己目标。他想考上莫匆大学,然后默默地在这三个孩子周围守护他们几年,最好等到十年后,莫匆年至而立,真正长大成人成家立业,他再悄无声息地离开他们。
算是无愧于故人。
离开去哪里呢?他没想好,或者……继续流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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