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在垃圾箱里不停地翻找,脚边塑料袋里放着些瓶子,她头发有些凌乱,天气不算太热,但不知道是紧张窘迫还是有些累,她鬓角长发被汗黏着,贴在下巴上,当时安捷就没敢动,悄声地怎下来又怎上去。
莫燕南辈子蜗居在他书山书海里,不懂得人情世故,也不明白人心。这男人怯懦,对于他来说过于纷繁复杂社会给他极大压力、恐惧、甚至自卑感。他失去妻子,让年幼孩子没母亲,觉得愧对他们……而这样愧疚和爱只能表达以暗中关注形式。
孩子们天天地长大,青春躁动和叛逆让他们开始疏远甚至憎恨起自己无能父亲,他惊慌失措,他比他们还像孩子,心思单纯而不懂得沟通。
莫匆这孩子,毫无疑问他是个天生好演员,能随心所欲地在不同人面前表现出任意他想要表现形象……年轻人反叛,本来无可厚非,可是他玩得太出圈。
翟海东——安捷念着这个熟悉又陌生名字,十几年前,老炮还不是老炮时候,他不叫翟海东,他有个更骇人,更响名字——
睡狮。
“兔崽子,滚蛋!”
莫匆笑着冲他挥挥手:“就这着吧,先回去。”
“黑衣等会!”“四哥”忽然叫住他,正色下来,“月底翟海东过寿,请帖到,你去不去?”
“哟,老炮啊……”莫匆往回走脚步没停,回头扫“四哥”眼,轻轻地提起嘴角,也不知道是想笑还是想讥表情,“歇菜去吧。”
扬长而去。
安捷突然觉得,自己改头换面,认真学习,将来做个对社会有意义人这个光荣理想有破灭危险。
下出租,瞄眼手机,居然已经快半夜十点,他叹口气,往小区里走,刚拐到自己小屋楼下,安捷猛地顿住脚步,皱起眉。
小区每栋楼下都立着排大垃圾箱,听说这楼边自打“非典”过后,楼道里面垃圾道就都给堵上,说是不卫生,怕传播病菌。慢慢地居民们也就习惯每天上下班或者遛弯时候把自家垃圾装好袋子带到楼下统垃圾箱里,每天早有垃圾车过来收。
安捷前段时间晚上下来买夜宵时候,无意间瞥见附近垃圾箱旁边身影有点眼熟,他记得这个女孩子,正好和他个班,不算太漂亮,但是很耐看,说话轻声细语,从来看不见她下课和那帮追逐打闹疯丫头们块制造噪音。
好像叫什铃来着。
“四哥”叹口气,摘下眼镜来,就着昏黄路灯用衣角擦擦,往另个方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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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捷绕过莫匆,到街上打个,已经很晚,哥都懂得看人脸色,上车这年轻人报个地名就句话也不说地闷坐在那,脸色不加掩饰地有些压抑。
看这位,不定遇着什不顺心事。哥也没自讨没趣地上赶着搭讪,伸手把车上广播打开,里面正在放首老旧歌,个字个字清清楚楚地吐出来,带着点靡靡之音味道。
安捷把头扭向窗外,他路跟着莫匆,恍然间好像看到十几年前安饮狐,年轻,自恃聪明,桀骜不驯……可是安饮狐还没有那极端表情,那样偏激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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