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家今天难得热闹,平时不是莫匆不在,就是莫瑾不在,今天难得地三兄妹起做晚饭,莫匆主厨,小瑜打下手,莫瑾在边叽叽喳喳地捣乱。
莫匆阴霾个多月眉头总算是放晴,抬手拍喋喋不休莫瑾脸面,莫瑾不知道这是什暗器,躲闪不及时中招,“呸”出好几口干面粉,用手抹,“嗷”嗓子怪叫,然后张牙舞爪地扑上来,随后又蔫头蔫脑地被她哥镇压。
再扑上来,再被镇压……
莫瑜边洗菜边看着这两个人厨房大战,偷偷地在边笑。
终于,在场破坏力堪比世界大战烹饪过后,兄妹三个年夜饭成功地降落在桌子上。小瑜抹把大冬天生生折腾出来汗,屁股坐在桌子边上,抬起那双乌溜溜大眼睛宣布:“饿死……”
古龙说,对于浪子而言,过节是件痛苦事。
安捷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是浪子,过节对他来说什都不是,可是……他微微低下头去,从楼道上开窗往下看,能见到三三两两放假孩子,提着大包小包往家里赶大人,到处都是热热闹闹群帮。
他呼出口白气,当全世界都热闹时候,没有人注意到某个站在边默默看着人冷清。
安捷想起他年轻时候,喜欢坐在暗处,喜欢待在角落里,自以为掌控全局又不引人注目,可是现在,他确不引人注目,确被放在世界角落里……心里却空得很。
“每个人都在忙碌活着快乐着,没有人想起你,你又到底是十几年前安饮狐,还是现在安捷呢?”他想,迎着冬天冷气,静静地张望着,这个不属于他世界。
顿饭从开始筹备到上桌足足用两个半小时,新闻联播都准时来又走。
“那就吃,不要给敌人剩下粒粮食!”小瑾大手挥,忽然想起什似,把拉住莫匆,“等会,哥,安捷哥是不是过节也个人啊?”
莫匆刚夹块拔丝香蕉块,小瑜把糖汁调得太浓,甜得发腻,闻言含含糊糊地应句:“好像吧。”
莫瑾炸毛,把抓住她哥胳膊,使劲晃:“万家放假热热闹闹时候,个孤独美少年在咱家隔壁自伤身世,形影相吊?!”
别说,莫瑾这
莫匆拎着大堆东西,边跺脚边上楼时候,就看到这副情景——少年仍然是头软软碎发,身上只穿件深蓝色毛衣,脚上是棉质拖鞋,家里门没有关,也许是刚从楼下倒垃圾回来。他站在楼道里往窗外看,手指搭在窗台上,关节和指尖冻得发红,脸上带着某种意味不明表情,好像讽刺什,又像是渴望什。
不知道为什,那瞬间,莫匆突然不想打扰他静立,或者……孤独。
倒是安捷听见他脚步声,回过头来冲他点头笑笑,转身进自家门。
直到莫匆掏出钥匙打开自家门,小瑜从里面出来把他拎东西接过去,他仍然没有从安捷那个笑容里回过神来——就像是尊苍白精致蜡像,突然被赋予生命力样,空洞洞眸子里瞬间腾起某种神采,分明是闪而过韶华,却仿似能从中看到许许多多年光似。
莫匆捏着自己鼻梁摇摇头,这邻居,果然天生就是个身桃花祸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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