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海东长出口气:“十七八岁……”他好像很累似挥挥手,“知道,你走吧。”
对于安捷来说,翟海东那天派人冒个头,就没动静,反倒是他自己,跟着风声鹤
“但是大哥,黑衣怎处理?”
翟海东想想:“别管他,当不知道,黑衣有多大能耐,还没看完呢。至于许老四……也先留着,指不定哪天垃圾涨价,他就有用处。”
“是。”
“行,你去吧,别盯太紧,醉蛇家……不好说。”
“是。”白志和站起来,“那就先去。”
翟海东慢腾腾地从他那把躺椅上挪起来,边金毛聪明地爬起来给自己换个地方,以防绊它衣食父母脚。这日这音响里飘出来是越剧梁祝里面十八礼相送那出,假凤虚凰地调子悠悠地飘出来,唱三叹中,隐隐就透着那几分柔柔水气。
“这词儿啊,写得真是好。”翟海东拿拐杖敲着地板,“可是老觉着这越剧不如京剧大气好听,软绵绵,提不起精神头儿来。”
白志和脸上那纯良笑容点都没变,在边应和声:“越剧里到底是才子佳人多,大哥平日里当个消遣就罢,还是帝王将相适合您。”
翟海东笑:“明着拍马屁。”他挥挥手,“这破天忒凉,这老骨头跟外边久待不得,走,进屋去。”
白志和和他家主子个毛病,明明就是混黑道,非要事事儿地装正经人,就差在脸上拿黑墨汁写上“是好人”几个大字,其和善慈祥表情,和年画上那抱着鲤鱼那穿着内衣福娃简直如出辙。
翟海东应声,本来白志和都走到门口,他才突然想起来什似,漫不经心地问句:“对……今天让那小子急急忙忙地往医院跑那丫头,是个什闭月羞花?”
白志和想都没想,随口说:“没什,普普通通姑娘,家里是农村出来,租个小房子,父母在北京卖菜打工。不照城里疯丫头们那能咋呼,安少爷可能也是图个新鲜……”
翟海东猛地睁大眼睛,白志和吓跳,以为自己说错什:“大哥?”
“那……叫安捷……多大年纪?”
白志和没反应过来,心说都说是上高三个人,还能多大年纪:“十……十七八岁吧,怎?”
跟着翟海东进屋,白志和轻车熟路地拎起小茶壶,给两个人都倒上茶,端到翟海东面前。翟海东接过来先陶醉地闻闻,感叹句:“香——真是香,这铁观音喝二十年,是怎都不够。”他把手杖放在边,安安静静地品会,呵出口气来,“今天,见着醉蛇家那孩子?”
白志和目光凝,把茶杯撂下,不知道为什,压低声音:“是,见着。”
翟海东“嗯”声,有下没下地敲着桌案:“你说……醉蛇家小子,怎会和黑衣搅到块去?”
白志和顿顿:“听说安少爷上学地方离着那里不远。”
翟海东嗤笑声:“你信?要是别人信……醉蛇?”他摇摇头,“给那小子起名叫安捷……不过就想不通,他这蛇信子要吐到北京来,可也太远点吧?做什呢,都是几十年老交情,当初你死活地斗那番还不够,又来折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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