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捷摇摇头,像是在考虑自己措辞,停顿会儿,才低声说:“时间不早,你差不多该该回去。”
莫匆低下头仔细地搭理着他伤口,笑笑:“给你弄好就回去,这样不放心。”
他这话说得不能不算肉麻,两个人靠得极近,莫匆呼吸细细地拂在安捷裸露出来皮肤上,耳鬓厮磨似亲密让安捷不适应地往旁边躲下。
“别乱动,”莫匆说,带着点嗔怪口气,安捷即使知道这时候起身鸡皮疙瘩有点不礼貌,仍然控制不住生理上反感。莫匆然似撇撇嘴,“知道你不习惯,不是说追你,早就做好跟你慢慢磨准备。”
安捷无奈地发现,和莫匆说话时候,自己想叹气次数明显增加,他噎下,尽量以正常语调说:“不觉得同性恋有什不对……”
象中R?李已经面孔模糊。只剩下个宽宽下巴,鹰钩鼻,以及纯黑眼睛,他是个永远站在高处人,别人可以瞻仰,可以愤恨,可是难以超越、甚至企及。而李自己,也太习惯这样位置,于是有天他真习惯自忖为神,没想到这样登峰造极自己有天也会从云间摔落下来。
要是死也就罢,可是不知道为什,他活着。安捷为打败这个人穷尽心力去解过他——李绝对不会就这样罢休,从他走进圈套,并意识到自己再也不出去那天开始,他余生或许就只剩下这件事情,那就是重新压制住安饮狐,找回他神话样路。
李永远都这任性,他觉得人生是盘可以悔棋,只要全部棋子各就各位。
可是安捷不是安饮狐,安饮狐是当初那个意气风发桀骜不驯青年,十年后安捷,却只是个心神俱疲,习惯浪迹天涯和懒散度日普通男人。所以李要逼着他莫名其妙地回到年轻时候身体,逼着他直面故人——而今,逼着他捡回那样坚忍狠绝心神。
安捷突然间发现,原来从沙漠开始,这大半年风雨故事,全都是场有人暗自操控阴谋。
莫匆本来放下棉签,正准备去拿药手哆嗦,近乎惊喜地看着他。
安捷觉得太阳穴上神经跳跳疼:“但是也并不觉得同性恋是什正确事情。”他食指和拇指捏着鼻梁,眼圈上有浅淡阴影,看上去有几分消沉,“如果你没有别选择,生来如此,那希望你能找到
每个人都成R?李优伶,披着他想看皮站在惨白灯光下走过场。这个男人,原来在经历过刻骨背叛和生死后,有更强大力量。
安捷手腕突然被人攥住,思路戛然而止。莫匆不知道什时候单膝跪在沙发上,夺过他棉签,微微压住他肩膀:“你干什?本来不重点擦伤,都被你压出血来。”
安捷愣愣地看着他小心翼翼地用棉签沾着酒精擦拭自己伤口,年轻人眼神特别专注,就像对待件极宝贵东西,下手很轻,好像唯恐弄疼他似。这或刻薄或冷漠人,脸上突然间有某种说不清温柔意味——安捷想,这样年轻人,真是仿佛天生下来就是让人迷惑样。
他于是轻轻地叹口气。
莫匆手顿,有点紧张地看着安捷:“怎,疼?手重?”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