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碗筷都没收拾就跑出去。安捷站在路边树底下,等着莫匆把那辆醉蛇那顺出来车从车库开出来。忽然,有人轻轻地、带着点不确定似叫他声。
安捷抬头,对面站着正是杨金铃。他愣下,迅速调整好自己表情:“上学?真早。”
杨金铃脸上被初夏热气蒸得红彤彤,额角和鼻尖冒出点汗珠,小姑娘不加掩饰脸上带着大大、近乎惊喜笑容向他走过来,可是话到嘴边,却活像蚊子哼哼:“嗯,快高考。”
还不等安捷说什,她想起什似,有些焦急地问:“你为什不上学?听说你退学?为什?高考也不考吗?”
“啊……对,最近身体不大好,”安捷扭过头去,半真不假地咳嗽几声,“最近老往医院跑,”这倒是是话——他避开杨金铃那双黑白分明大眼镜,顺嘴胡诌,“估计高考也发挥不出什,还是明年吧。”
步地往前走,平静极,夏日午后特有慵懒和不慌不忙气氛蔓延开来。莫匆觉得身上汗下子都消失,哪怕屋里并没有开空调。
他偷偷看着对面人,安捷低低地垂着眉眼,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胃口不好,吃东西很敷衍,半死不活数米粒似……可是莫匆就是觉得,从他那个角度看过去,这拖拖沓沓半死不活安捷,有种眉目如画般静止感觉,格外好看。
如果能直这样,他想,哪怕默默相对。
不过可惜,这世界上总是不缺煞风景人。莫匆从来没觉得安捷家客厅里那破电话动静那讨人嫌,安捷听下来电显示报号,放下碗:“好像是醉蛇。”
他接起来,先是“嗯”声,随后眉头越皱越紧,最后带着浓浓鼻音说句:“知道,这就过去。”就给挂断。
杨金铃又问:“那……那你明年想报哪?”
还不知道能不能活到明年呢。安捷悲观地想,看着小姑娘急切神情,半带调侃似地说:“也没什好上,要不就在清华凑合凑合?是没什意见。”
杨金铃却不知为什,表情明显地失望下来,低低地“哦”声,报出个学校名字:“第志愿就报这个……清华,清华……”她咧咧嘴,好像想笑笑,但是没成功,“是考不上。”
安捷无语,心说这丫头还真实心眼,给个棒槌就当针:“逗你玩呢,上清华是没意见,不过人家学校大概会比较有意见……”他摸摸鼻子,“明年事呢,明年再说呗。”
他眼角瞥见,莫匆车已经开出来,停在离他们不远个小路口,安捷觉得莫匆透过挡风玻璃往这边看目光,多
他随手从茶几上抽张纸巾擦擦嘴,对莫匆说:“你先吃着,出去趟。”
“怎?”
“醉蛇放出寻物启事……”安捷顿顿,好像犹豫下似,后边话吞回去。
莫匆转念立刻会意:“你说是二十多年前爸发表过论文?”他三口并两口地把饭扒拉进嘴里,速战速决,“跟你块儿去。”年轻人脸上带着不由分说坚持,安捷看看他,没说什,算是默许。
他已经默许太多事情,比如莫匆以他父亲名义介入到这件事情里,比如莫匆虽不言说,但是明目张胆地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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