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莫匆孩子样地拉住他手,安捷觉得有些别扭,想抽回来,未果。莫匆手心微微有汗,也不管路人诧异眼光,路把安捷拉到棵旁边有围栏大柏树下面。这棵大树大概得有三个人合抱那粗,不远地方还有另外棵,叶子繁茂得很,站在下面,让人有种遮天蔽日样感觉。
金属围栏上生满斑斑锈迹,用手摸便是把。
“小时候听老人说,这两棵树应该是过去大户人家种在门口,得有二三百年。”莫匆也不嫌脏,伸手拍上围栏,手心立刻蹭满锈迹,“们家老房子就住这,不过早拆,都盖上楼,只有这两棵大树还在。”
安捷有点没弄明白状况地看着他。这个莫匆……居然有点傻气?
“过来。”莫匆拉着安捷围着大树转半圈,然后四下看看,正值午后,没有居民在散步,周围清净得很。莫匆伸手撑围栏,居然就这跳进去。
除具尸体,他们再无所获。
蝉鸣在压抑而阴沉天空下声声响起,闷热让衣服黏在身上,没有风。
莫匆突然把方向盘转个个儿,招呼都没打声,就带着安捷换方向。对此,安捷只是有些疑惑地看他眼。莫匆笑笑:“带你去个地方。”
“太平间?”安捷兴致不高地嗤笑声,无论是谁,看见何景明那样死法兴致也都高不,更何况死这个人和他瓜葛还不少,“还是火葬场?这段日子碰见死人比活人还多。”
“八宝山。”莫匆说。
安捷微微睁大眼睛,立刻往后退两步,做看风景状,表示不认识这个人。莫匆忍不住祸国殃民地大声笑起来,头发乱糟糟,浅色衬衫袖口被蹭大块污迹。
“小时候跟帮猴孩子们在这玩,跳进这个围栏表示‘进家’,就不能被抓。”莫匆拍拍围栏,脸上露出点怀念神色,不过对于成年男子体型来说,这“家”大概小点,他后背几乎是紧贴在树干上,侧个身都很困难,“你进来不?”
安捷做贼似四处看看,压低声音:“你给出来,别丢人现眼,留神红袖箍大妈把你当破坏环境分子拘留。”
“啧,多少年都没把人往这带过,你还不领情。”莫匆卷起袖子,两个胳膊肘搭在围栏上,“有人抓就供认你是同伙,怂恿来挖社会主义树根。”
安捷用手蒙住只眼睛,不忍心看这惨不忍睹“心理压力过大导致青少年精神失常”场景,低下头去,肩膀却忍不住耸动起来:
“哦,陵园啊。”安捷半死不活地说。
莫匆转过头来看他眼,似乎是不好意思地笑,露出雪白牙齿,就像安捷第次见到他时候,有点羞涩,有点孩子气,然而更多是阳光灿烂。安捷愣下,差点让他这笑容晃眼。
“你到就知道。”
石景山区十多年前时候,还基本上没有城市样子,萧条得很,有大片农田,现在却大变样子,几乎让人认不出来。平整道路和两边花坛,沿途高楼和直通地铁让这地方看起来和市中心没什太大不同。莫匆带着他七拐八拐,最后进片住宅区,把车子停下来。
安捷把车窗拉下来,往外看两眼:“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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