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这这这怎个情况?”醉蛇舌头有点打结,“莫匆?莫匆怎会想你开枪?!”
“怎不会?今天不是也追着他打完好几梭子子弹,现世报呗。”安捷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低,他慢慢地蜷起自己身体,紧紧地按住胸口。
他觉得年轻人提着枪远远地望过来那表情,和他第次暗中追着“黑衣”到许老四和曹兵交接地方,射杀老耗子之后,莫匆回头给他枪时候样,那阴鸷,即使全世界都颠倒过来、两级冰川轰然擦过身边,也没有这刻,隐隐抽疼起来心脏让他感觉到那寒冷。
远处高楼上,莫匆默默地收起狙击枪,房顶风把他头发吹得四散,些发丝糊在脸上,挡住他视线,他站在那里,回忆着扣动扳机瞬间心里那种疼法——那种撕心裂肺,好像子弹绕个弯跑回自己胸口样疼法。
他猛地清醒过来,提着枪呆立半晌,手松,狙击枪跌落在地上。莫匆茫然地看着自己双手——干什?在对谁开枪?
谁失手杀他?”
“不是。”醉蛇顿顿,“他当时卡着脖子,把按到墙上,还想,这老家伙怎那大力气?然后……然后下子……”
“你索性把现场弄成那个样子,暗示俄狄浦斯结局,其实是告诉‘弑父’两个字,让回想起这个地方。”安捷点点头,表情平静地拍拍他肩膀,“好,醉蛇,你又多条以死谢罪罪名。”
醉蛇摇摇头,两个人就此相对默默无语。那多人死,可是现在不是忏悔时候,他们都要面对自己责任……
突然,安捷感觉到什似,猛地回过头去,个细小红点刚好打在他眼睛里,他只来得及低吼声:“低头!”然后迅速矮下身去,往旁边侧,颗子弹擦着他胳膊肘打在前挡风玻璃上,醉蛇用力踩下油门,猛打方向盘,向旁边条小路闪出去。
他像是突然被不远处枪械吓着样,踉踉跄跄地退后几步,用力把脸埋在手上,靠着墙根蹲坐下来。
刚刚,就在刚刚,他差点打中自己前不久才发誓过要用生命保护人!
他脑子里好像发洪水样闪过无数画面——安捷次又次地把他从危险地方或骗或丢地弄出去样子,有气无力地躺在病床上对他说‘你放心’样子,宋长安那
安捷顺手从他小抽屉里掏出个望远镜,回头望过去,突然,他整个人好像被什冻住样,全身都僵住,呆呆地望着某个方向。
“狙击手!李人怎这快?!”醉蛇几乎把车子当成飞机开,“操,没事,前边有人接应,们直接直升机过去,看他们怎追……”
“不是。”安捷轻轻地说,声音细小得像是难以支撑他语气里面感情样,他缓缓地转过身体,把望远镜放下,不自然地低低地笑下,脸色白得像死人,他说,“不是李人,是莫匆。”
“什?!”
“他这位置真不错,小城主干道总共这条,们不管去哪必然得经过这里,看来是等半天,”安捷觉得自己嗓子突然干涩得发不出声音样,他清清,才接着说,“你不用紧张,他击不成不会继续,会去找下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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