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涛只手撑在徐西临椅背上,脸上挂着点年少轻狂戾气:“这种人要是放在们屋里,三天准老实,让他学狗叫他不敢喵,你信不信?”
吴涛他们都聚在徐西临旁边,七嘴八舌地商量着周末去哪玩,声音嘈杂得连煲得发烫耳机都抵挡不住。
窦寻阴郁地瞥眼徐西临背影,拎起书包从后门走,裂开嘴角针扎似疼。
后门“咣当”声被他合上,吴涛瞥着窦寻课桌,小声在徐西临耳边说:“小临子,你怎说?收拾那小子不?”
徐西临眉头皱,知道吴涛所谓“收拾”不是普通收拾。
吴涛是住校生——六中不是寄宿制学校,宿舍环境很不怎样,大部分家远学生只要有条件,都是在附近租房。
过次级,后来再要跳,他当时班主任硬是扣着没让,因为窦寻虽然聪明,但并非某领域天才,这意味着他高智商除显摆,没什实际用场。
而他性格本来就孤僻,跟同龄人都处不下去,再没完没跳级,这辈子还学得会怎跟别人打交道吗?
小时候顶个“神童”名固然好听,可他总有天要长大,到时候他既不“童”也不“神”,却还没学会怎做人,谁还会管他?
可惜,总有无知家长和愚蠢社会舆论喜欢搞“智商崇拜”,那位老师掏心挖肺大实话没人听。
这回窦寻从外地转到六中,也是因为六中有个政策,高二学生经过学校推荐,可以参加当年高考,转学过来时候家长明明白白说清楚,人家就是为这个政策来。
由于女学生住宿人数太少,学校为安全起见,让她们集体搬到教职工宿舍区。这样来,宿舍楼成纯粹男生楼,管理也就不怎严,里面渐渐形成个非常特殊“生态圈”。
六中是当地首屈指市重点,想在班里混得好,除人缘好讲义气以外,成绩也是得过得去,而且大家玩归玩,都有分寸,即便跟谁有过节,也最多是联合伙人孤立他,不会闹出大事来。
但宿舍区则完全是另种情况。
宿舍里住着每天早晚需要训练体育生,来自远郊区县贫困生,还有从外校招来复读生,天然分成好几个圈子,互相之间有交叉也有摩擦,关系非常错综复杂,矛盾也四处发酵,渐渐形成拉帮结伙气候。
什把人锁厕所锁宿之类事,已经算十分寻常,受害人大多不敢吭声,反正只要不把救护车招来,老师都蒙在鼓里。
满打满算,窦寻在这个班可能也就待个学期,就是落个脚,只要不捅大娄子,老师大可以不用费心管他。
而看窦俊梁那个德行,七里香觉得他对这聪明儿子颇为自鸣得意,说不定还会觉得她这个班主任没事找事,送次购物卡居然还打发不。
这种家长都这想——只要学习好不就行吗?
七里香揉揉眉心,感觉下礼拜还是无论如何得找窦寻家长谈谈,他爸来不就叫他妈,当妈横不能不管孩子前途。
周五傍晚是学校最欢脱时刻——即使作业多得从书包里溢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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