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门口,徐西临才有点喘地停下来,叮嘱窦寻说:“今天事别告诉别人,特别是妈跟姥姥。”
窦寻认认真真地点点头,徐西临看他眼,不知怎,又憋不住,扶着门框笑得停不下来。
“笑个屁,”窦寻耳根发红、面色铁青地推开他进门,恶狠狠地说,“傻逼。”
窦寻替他回头瞪这位“郑先生”眼,飞快地追上去。
此时已经有点初夏意思,槐花冒出点白色端倪,干燥夜风中浮动着股朦胧暗香。
窦寻不声不响地在徐西临身后跟会,回忆着老成他们遇到类似情况是怎跟徐西临交流——好像就是走过去,用肩膀轻轻碰他下,递个眼神或者揽着他肩拍下,就算是安慰。
于是窦寻笨拙地凑上前去,学着老成他们动作,用肩膀“轻轻”撞徐西临下……然而他没学好,下撞过劲,把徐西临撞得往旁边趔趄半步,还给吓跳。
徐西临莫名其妙地问:“你干嘛?”
聊聊也无所谓,再怎说也是亲爹。
但是听到后面,他觉得不对劲。
这位先生和徐西临“或许沾亲、然而非故”,有道是疏不间亲,连讼棍出身徐女士都没说过前夫什坏话,他倒好,刚见面,还没验明正身,先隐晦地告徐进状。
他再看,见这男人打扮人模狗样,说是出国,那他这多年难道就买不起张机票回国看看?
徐西临把书包往肩上挂:“您贵姓?”
窦寻:“……”
窦寻万分挫败,只好装作什都没发生样子,自顾自地往前走去。
徐西临反应三秒,终于有点明白窦寻好像是想安慰他,当场被这个活宝逗坏,把什“正先生”“歪先生”都丢在边。
他小跑几步,往窦寻后背上扑,胳膊肘勒住他脖子往后带:“你怎那好玩啊豆馅儿。”
窦寻被他勒得脸都红,炸着毛挣脱,然后俩人你捅下,推你下,追跑打闹着回家。
“姓郑,你小时候也是……”
“郑先生,”徐西临想想,决定先用大人方式回话,“您作为个股东,已经把持有相关公司股份都出售,卖十多年,还想保存分红和查账权利,没有这个理,您说对吧?”
男人当场愣。
而后徐西临很快原形毕露,回归青少年模式,冲他挥挥手:“还有,下次再让听见你说妈坏话,抽不死你丫,不信你就试试。”
说完,徐西临就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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