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事完毕，徐西临累成
个空壳，仰面躺在客厅
沙发上，落地窗外片灿烂阳光，天高地迥，秋色正好，豆豆蔫耷耷地趴在窗台上恹恹地睡。
“这狗这两天没人管，是不是病？”徐西临没话找话地对外婆说，“要不然
带它去宠物医院看看？”
“不用看，它没病。”外婆说，“就是老。”
徐西临愣下，豆豆狗是他很小时候来，那时徐进万事开头难，忙得焦头烂额，手头也很拮据，听说儿子想要条小狗，她也买不起赛级纯种名犬，只能起个大早，带着小孩去乌烟瘴气狗市，买回这条越长越不招人待见小杂种。
“小猫小狗
，就是这样。”外婆几不可闻地说，“你是个小宁（人），它是个小狗，它跟着你起长，等你长大成人，它也就声‘去也’。”
好在郑硕没有逼迫他，非常理解地接受他“以后再说”搪塞，然后跟众人起，送走徐进。
徐西临第次知道什叫“死亡”，是很小时候跟外婆起听“薛家将”评书，三四岁孩子听不太懂，里面大多数人物也都不知道谁是谁，只喜欢三爷白文豹，因为“八卦梅花亮银锤”听起来就特别炫酷。
听到白文豹死在薛平手上，小小徐西临茫然不解，听见外婆唏嘘，就追着问：“他怎？”
外婆说：“死掉呀。”
徐西临问：“什叫死掉？”
借问灵山多少路？有十万八千有余零。
兀不困杀人也哥，兀不困杀人也哥。
以为自己麻木疲惫到极点徐西临突然就忍不住，声也没吭，三步并两步地跑到楼上，头钻进自己卧室。
替他整理房间窦寻惊愕地抬起头来，徐西临被他看眼，只来得及把身后门拍上，缺勤数日眼泪就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借问灵山多少路？有十万八千有余零。"——思凡
外婆回答：“就是以后都不来。”
就是以后都不来。
尘世间悲恨欢喜，从今往后，都没瓜葛。
人与人之间，好似浮萍与转蓬，缘聚缘散、缘起缘灭，都是无常事，父母兄弟也好，爱侣故旧也罢，说起所谓“天长地久”，其实不过是麻痹大意子虚乌有。
来时日，聚时日，多天就是赚天，随时能戛然而止……只是凡人大都不能接受这个事实，他们总觉得自己是“失去”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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