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好互相耗着。
他攒个月感情和温柔,好不容易有个宣泄口,时好得都不像他,讲完题,窦寻就默默坐在边,翻开徐西临满目疮痍英语阅读专项训练,低着头用荧光笔把每道错题对应原文都画出来,乖巧极。
楼下灰鹦鹉看不见讨厌男孩子们,自然而然地安静下来,只是偶尔轻轻名叫声,
徐西临心不在焉地陪着外婆看会鸟,这扁毛可能不喜欢男,不但对窦寻态度恶劣,还趁外婆不注意啄徐西临口,他看外婆高兴,就没声张,感觉自己这辈子可能是跟宠物有缘无分。
然后他磨磨蹭蹭地上楼,刚把手放在窦寻门把手上,那门就“吱呀”声开,居然是虚掩,徐西临吓跳,再要退回去已经来不及。
他们俩冷战个多月,期间窦寻除应杜阿姨要求给他发过条短信之外,就没跟他说过个字。方才窦寻在楼下那个眼神,让徐西临觉得他可能想跟自己说话,可是拉不下面子,这才犹犹豫豫地上楼。
门响惊动窦寻,他静静地回过头来。
徐西临喉咙微微动下,有点紧张地问:“那鸟叫声音大吗?”
能挑起这根梁,所以才心怀不安,忧心忡忡地想多给他留点东西。
她对这个娇生惯养孙子没信心。
徐外婆笑眯眯地问:“杜阿姨哪能?”
徐西临沉默着摇摇头,把那不合时宜问题咽下去同时,他把“您放心靠,也能赚大钱,也能照顾得您舒舒服服”表白也咽下去,类似话他说过次,而且基本没有做到,再挂在嘴边就没脸,不如揣在自己心里记着。
自此,徐西临心事又多样,整个人周身浮躁气消失得差不多。他开始不再像个以呼朋引伴为荣少年,也能坐得住,每天省下几大车废话,堆在起,留着回家陪外婆说。
窦寻顿顿,态度平和地接这个台阶,他说:“长大就不爱叫。”
徐西临大大地松口气——这仿佛是个仪式,过这关,两个人就算是和好。
徐西临:“问你道题行吗?”
窦寻“哦”声,站起来跟他去起居室。
愤怒来得快去得也快,窦寻自从消气,其实每秒都在后悔,可让他主动道歉是不可能——他也不会,怎说?那天不应该亲你吗?
窦寻虽然躲着徐西临,但该听见话他都听见。豆豆下葬后个礼拜,他有天突然拎只活物回家。
那是只灰不溜秋鹦鹉,也不知道窦寻从哪弄来,长得鬼头鬼脑,可能是只幼鸟,身体带着小动物特有不成比例,丑巴巴,到陌生地方有点害怕,羽毛时而炸下,或是不安地在架子上走两圈。
这鸟大概跟窦寻有点八字不合,路冲着他耳朵尖叫,叫唤得他脑仁疼,到家见外婆反而闭嘴,装起文静乖巧来。
“它能说话,不过得慢慢教,教会可以陪您聊天。听人说智力还行,就是不知道性格怎样。”窦寻有点拘谨地跟外婆交代,随后又特意补充说,“寿命很长,能活五六十年。”
徐外婆喜欢得不行,拉着窦寻长长短短地问,正说着,徐西临回来。窦寻神色复杂地看他眼,趁机摆脱外婆“爱折磨”,飞快地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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