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脑子清醒
点，”李博志只脚踩在地上
信封上，“罗——冰——哎，罗冰是哪个妞来着？”
他身边几个人猥琐地笑起来。
蔡敬脸色变
：“你别忘这是学校，别说你没证据说这玩意是
，就算给女生写情书又能怎
样？你这是敲诈勒索！”
李博志挖挖耳朵：“给哥普法啊？哈哈——就是敲诈勒索啊，毕业证都发，开除啊，谁管得？你接茬牛逼吧，哥以后天天带人来跟你打招呼，祝你考个状元！”
李博志说完，带着帮狗腿子嗷嗷乱叫着从蔡敬身边呼啸而去，临走，有个尖嘴猴腮还回过头来冲蔡敬嬉皮笑脸：“知道你在哪当服务员，下回吃饭找你去啊！”
李博志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当然想不出什惊天地泣鬼神阴谋诡计，就是上次在月半弯被宋连元搅局弄得他很不甘心，他当时本来只想顺便出口气，未果后回来生几天闷气，反而越来越顺不过气来，打算不依不饶。
六中毕业证已经发下来，他即将滚出这里，到时候条条大路，没有条是他走。
李博志想得也开，既然这样，不如趁临走之前有冤报冤有仇报仇，把他看不顺眼人都收拾通，没什用，就图个痛快。
人活着不就为痛快吗？
李博志知道窦寻常到六中来，想让蔡敬找机会把人留住，然后创造个落单机会——他打算从叛徒吴涛开始，把以前当面给过他没脸徐西临，“旧冤仇”没解决窦寻还有干看不顺眼人都收拾遍，反正别人有前程，他没前程，别人要高考，他高考就是个凑数，去不去都样。
第二天早天气就不好，刚到学校没多久就下场雨，课间操只能取消，白得个大课间高考生们忙着补觉做题，蔡敬气色跟沉沉天相映成阴。
连整天算命二百五老成都察觉到。
老成以为他是临近高考紧张，故意逗他，拿两张纸条给自己贴两撇小胡子，举着个笔筒，里面塞满纸条卷签，转身趴在蔡敬桌上：“来来，老蔡，抽根去去晦气。你怎这个脸色，昨天梦见七里香？”
蔡敬勉强笑下，刚要伸手，就听见徐
光脚不怕穿鞋。
“你要是不愿意干也行，你李哥佩服你讲义气，不勉强你，”李博志说，“下礼拜们还在这等你，也不用太多，给千块钱就成，够意思吗？”
蔡敬高二年打工，攒下两千多块钱，上学期分钱掰成八瓣花，硬是把每个月生活费压缩到两百以内——六中食堂价格比别学校高，普通女生随便吃顿也要四五块钱。有次七里香他们去个县级中学学习，回来拿艰苦朴素精神念叨他们，全班都恨不能塞住耳朵，大概只有蔡敬个人听进去，他羡慕县中物价水平。
除省，蔡敬还趁寒假没日没夜地帮语文老师攒套作文书，拿点稿费，至今，他手里总共就还有千出头，这是他从牙缝里攒出来，他也想高考那几天能稍微补充点营养，也想能多存下来些，起码凑够去外地求学路费。
六中校风整肃，三年间，徐西临又直照顾他，谁都知道蔡敬是谁罩，平白无故没人故意招他。蔡敬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无赖，时气得有些说不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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