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寻动不动,像是聋,徐西临敲会敲不开,愤怒地在他门上踹脚,然后转身走开。窦寻胸口口气倏地散,他弯下腰,肩膀塌陷下去,粗重地喘息片刻,摇摇晃晃地冲水漱口洗手,然后又开淋浴,把自己收拾干净。
他们家淋浴是太阳能和电双重供能,能保证二十四小时都有充足热水,这天分明晴好,云淡风清,水温被晒得有些发烫,窦寻没去调凉水,他就着发烫热水洗个澡。
热水把他全身都烫红,只有胸口还是凉,像吞块冰坨,不依不饶地堵在那里。
以前,窦寻还是能看懂徐西临脸色,那时候徐西临高兴就是高兴,不高兴也会当场翻脸吵架……虽然吵完架他自己会很快调节回讲理频道。可是这年半载过去,徐西临挂在脸上喜怒越来越少。
上大学人会变吗?窦寻不清楚,反正他没觉出自己有什变化。
可是已经晚。
好不容易挨到家,窦寻下车转身就走,徐西临只好飞快地跟同学们交代道别:“下回请客,咱们改天再聚。”
老成:“知道,你赶紧过去看看吧。”
徐西临无奈地冲他摆摆手,撒腿就跑。
窦寻回到自己屋里,别上门,转身冲进卫生间,翻江倒海地都吐出来,不但把方才消化不食物口气都吐出来,到最后没有存货,又差点把胆汁给倒腾出来。
比,可是大概也只有当事人知道“忍字头上”那把“刀”悬在哪,非得有非人毅力才能憋住。
半路上,窦寻难受得推开车门钻到车轮底下心都有,他在底下把抓住徐西临垂在侧手。
徐西临忙问:“怎,想吐吗?想吐让老成路边停车。”
老成赶紧补充:“对对,让开车不定开得起来,停车最擅长。”
窦寻摇摇头,很想配合他笑下,实在是连拎嘴角力气都没有,后背冷汗,耳朵里开始嗡嗡作响,只好数着自己呼吸熬时间。
可是自从徐西临开学军训开始,窦寻就无时无刻不被种强烈不安感催,他到现在都记得,当时徐西临时而不接他电话,刚回家瞬间,甚至带给窦寻某种陌生感,窦寻有种说不出感觉,他们两个人之间有根非常细线,表面上看
徐西临在外面焦急地敲他门,窦寻双手撑在膝盖上,垂着眼睛僵立良久,木然地听着徐西临在外面叫他。
“大白天没事你锁什门?有病吗?快给打开!”
“豆馅儿,开门!”
“窦寻!”
……
吴涛和余依然都转过头来看他,问他怎样,然后窦寻就感觉到徐西临轻轻地挣动下,把自己手从他手心中抽出去。
窦寻偏头看他眼,见徐西临正望着窗外。
两侧树木挂着死气沉沉相,成排地往后飞掠而去,条笔直公路绵延向远方,越往远越狭窄,他们这辆破破烂烂小夏利就仿佛直在往捏死胡同里钻。
窦寻心里忽悠下,方才翻腾不休胃突然被冻住、没知觉,沉甸甸地悬在那里,成只没有生命酒囊饭袋。
下刻,徐西临仿佛意识到方才举动有伤人之嫌,他回过神来,用腾出那只手轻轻地拍拍窦寻后背,仿佛是想在窦寻开始不是滋味之前往回找补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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