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外婆又把另个红包塞给窦寻,伸手在他额头上点下:“这大人——多大个人?多大个人还分分钟恼、再又分分钟和好?当看不出来,今年闲气可不能带到明年,红包收收好,赶紧笑个,不许吵,听到?”
窦寻边尴尬,边偷偷去看徐西临,徐西临脸上没什表情,只是应声,徐外婆点点他们俩,自己去休息,徐西临看着她安顿好,又把客厅灯光调暗,电视音量放低,回头,就看见窦寻紧张地盯着他。
窦寻心里七上八下,刚开始是放不下面子,不想先低头,到后来他已经不知道怎低头,只好听天由命地等徐西临发话。徐西临低头想想,撕开桌上袋开心果,抓小把给灰鹦鹉,剩下递给窦寻。
窦寻心里悬起三层楼高大石头“咣当”下砸回地面——徐西临到底给他递个台阶,这算是和解。
外婆去休息,他们俩还是要就着晚会守夜,市区过年很没意意思,外面天到晚有人起哄说都说鞭炮要解禁,到底也没解,大年夜,小区里依然是静悄悄。徐西临小时候,杜阿姨会买大堆“欢乐球”——就是那种很小气球——白天全家起帮他吹,年夜晚上让他踩碎,权当是放炮。后来他大,就把这幼稚游戏取消,除夕年比年安静。
边做前期准备工作,边个个地解决可能遇到问题,忙个焦头烂额。
忙起来,时间就更快。徐西临大半个寒假都拿家当计时旅馆,就年三十晚上露个面。
家里年货准备很多,可是年过得并不热闹,连灰鹦鹉都感觉到家里气氛不好,也不多嘴,早早飞回架子上,专心致志地嗑瓜子。
徐西临提前个多月就从外面订好年夜饭,本来还想和外婆窦寻起包饺子凑个热闹,临到年关,完全没有心情,干脆煮包速冻凑数。
提前个月订年夜饭很丰盛,人都没什胃口,因此丰盛得很可怜,草草吃完就撤下去。外婆上年纪,精力不济,春节晚会里语言类节目基本都以北方方言为主,她也就听个大概意思,也跟不上笑点,会就觉得没意思,于是回屋拿两个红包出来,人给个。
安静得徐西临会就半躺在沙发上睡着。
窦寻悄悄地拿条毯子盖在他身上,然后轻手轻脚地坐在边,坐会,他小心翼翼扣住徐西临平摊在侧手。他手指上带着薄茧,掌心温热,是让人沉迷温度。
过会,徐西临被沙发窝得脖子难受,迷迷糊糊还以为自己在床上,大幅度地翻个身,差点掉下去,窦寻
“晚上睡下要压在枕头下面,”外婆絮絮叨叨地嘱咐,“小人岁数压压,让你们慢点长,不要急。”
二十岁上下年轻人还是能收到压岁钱,但自己往往不那心安理得地收,总觉得老大不小不好意思。窦寻下意识地看徐西临眼,徐西临也颇有些尴尬,干咳声:“姥姥,这大人,这个……”
“拿好拿好,”徐外婆不由分说地把红包拍在他脑门上,“新年开门红,压岁钱要收好呀,压不住小人岁数,老人家不是就要去吗?”
徐西临:“……”
这就别废话,只能接。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