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加罪名还没来得及想好名目,他也说不出什所以然来——然而其实也不必说明白,只要让自己坚信不疑就行。
大概否定自己比否定这段感情来得痛快点、也轻松点吧,他是两权相害取其轻。
窦寻脸色白得近乎透明,本能地摇头,徐西临说什他都摇头,什都没听进去。
徐西临语气和平时开玩笑哄窦寻玩时候并没有什不同,平平淡淡,语速很慢,听起来个字是个字,显得特别讲理,窦寻却好像被掏空样,所有体温都从心口漏出去,漏得他形销
这有什会不会?愿不愿意说而已。
窦寻半天没听见他回答,抓着徐西临手更紧些,把徐西临袖子搓成把咸菜干,又自作聪明地加句:“再有次你让去死。”
……这句倒是窦兄风格。
徐西临弯弯嘴角,抬手在窦寻头上摸把。
窦寻动不敢动,屏住呼吸看着他,然后徐西临不由分说地抽出自己胳膊:“该说对不起。”
窦寻难以置信:“你说什?”
徐西临松开他手,微微坐正:“说咱们算吧,窦寻,坚持不下去。”
窦寻像是懵,呆呆地站在那,反射弧好像时出问题,每个字都听懂,连在起没明白什意思,徐西临看他眼,起身要下楼,窦寻如梦方醒地把抓住他胳膊肘,情急之下,他居然脱口说句:“对不起。”
徐西临愣愣,因为没怎听过,居然听出几分酸涩新鲜来。
窦寻像是故事里说那些二百五侠客,套功夫半辈子都学不会,只有生死线间时候突然灵光闪,打通任督二脉。
窦寻脸上刹那间像被人踩脚,犹在挣扎着负隅顽抗:“对不起,……”
徐西临抬手,窦寻就训练有素似闭嘴。
“错。”徐西临对他说,绝口不提头天晚上事,他目光在窦寻干净整洁屋里转圈,最后落在桌角上——那有个空巧克力盒,里面巧克力早吃完,只剩下打压得挺平整金箔纸,塑料盒上还贴个其丑无比桃心。
“可能真没有那大能力,不能再跟你走下去……有点爱不起你。”徐西临很温和地说,“跟以前说不样,唔……背信弃义,不是东西。”
徐西临有种全然没道理感觉,不知道为什,他觉得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地把过错都揽到自己身上,心里居然会好受很多,说着说着,他仿佛陷入某种自催眠,自己都开始坚定不移地相信,他们两个走到现在这步,完全就是他问题,是他对不起窦寻。
他无师自通地拉断舌头上道紧锁闸门,句“对不起“出口,剩下话突然顺很多。
“道歉好不好?错,……”窦寻紧张地抿下嘴,“是脾气不好,口不择言,你原谅这次,没有下回。”
徐西临瞬间感觉这不像窦寻会说话。
但是后来转念,又觉得这个想法有点可笑——中国话谁不会说?几岁孩子都能熟练运用日常用语三千句,表白话怎说,道歉话怎说,哪怕没人教,电视没看过吗?书没看过吗?幼儿园小学老师没教过吗?
再不济,没听别人说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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