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徐西临回来
，他有些疲惫地在门口站着等，听蔡敬哭、看窦寻发呆，等蔡敬哭声渐弱，他才叹口气走回来：“住哪？
送你。”
老成在
边大着舌头说：“……们店里！”
“行，起来，走吧。”徐西临说着，伸手拖蔡敬。
蔡敬比少年时代重足有三四十斤，徐西临这几年又实在疏于锻炼，拖着个大号
蔡敬很费劲。
徐西临把蔡敬拽起来，刚想说“帮把”，那蔡敬就烂泥样向他倒去，徐西临被他砸得后退半步，正好绊在掉地上个麦克风上，当即往后倒去。
他高中时候，所有归属感来自徐西临，也因为徐西临才会和那些同学混在起，中间隔着这样层媒介，始终不亲，对蔡敬印象只限于“沉默寡言”，反而没什
顾忌。
窦寻尊重醉鬼意见，直白地开口问：“坐牢滋味怎样？”
“没有想象那苦，”蔡敬几不可闻地低声说。
老成懂事地把恼人音乐关，听着蔡敬有些含混地说，“只是有时候会想，这辈子完，背着这十几年，别想抬起头来。”
窦寻听完认认真真地点个头，没有劝慰：“嗯。”
不苦闷……不过他也只是在旁边干看着，没上去挡。本来徐西临既然带酒来，就做好约代驾准备，可是方才答应窦寻要搭他去看房，徐西临耍起滑头，展开推杯换盏大法，滴酒都没碰。
结果这趟没有单顺风车还是没拉成，他们散场太晚，大帮人都喝多。
徐西临只好挨个把醉鬼们送上各种出租车，让大家各自回家奔前程。
包间里，老成头重脚轻地守着堆残局吼《离歌》，窦寻边盯着门口看徐西临时而闪下影子，边心不在焉地听蔡敬絮絮叨叨地说醉话。
蔡敬东倒西歪地喃喃说：“你们都走得那远，还回来看……嗝，谢谢你们。”
窦寻也不知怎反应那快，把接住他。
随后，窦寻身体犹如被唤醒多年前记忆，在理智尚未苏醒之前，他就下意识地搂紧徐西临。
手感变得陌生，徐西临不怎坚决地挣动下，窦寻死死地扣住他腰不松手，感觉到徐西临后心上传来剧烈心跳，像是要把肋骨洞穿，撞出条血路来。
“头几年想死。”蔡敬自顾自地说，“后来怂，不敢。”
窦寻不管他听得进去听不进去，忠诚地履行着听众职责：“大多数人都不敢，也不敢。”
蔡敬突然口气呵出来，随后泪如雨下。
“不想活，”他说，“不敢死……”
窦寻心里有根弦莫名被他拨动，他忽然不着边际地想，是不是大多数痛苦，都可以用“不想做什，不敢不做什”来归纳呢？
窦寻：“客气。”
蔡敬眼睛里闪烁着包房里微光，也看不清身边人是谁，胡乱地叫：“姥、姥爷，不对是团……团……”
窦寻尽职尽责地提醒道：“窦寻。”
“窦……窦大仙。”蔡敬抓着他胳膊，晃晃，“你们刚才是不是都不敢问……坐牢滋味怎样？”
窦寻侧过头来看蔡敬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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