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路把窦寻送回家,窦寻抬头看看刚搬进去陌生公寓楼,忽然回头对徐西临说:“你给发邮件,当时没接到。”
徐西临跟他挥手再见手僵瞬。
窦寻没说是哪封邮件,可是他们俩心里都有数。
窦寻伸
“跟你们样,”窦寻有点闷地说,“学校不着急,先去项目那边报道——这两天麻烦你,请你吃顿饭行吗?”
徐西临略微松口气,没想到士别三日,窦寻也知道“话留三分余地,心照不宣”。
他放松,方才热汗都蒸发出去,紧张胃开始闹腾起来,可是窦寻难得这贴心,徐西临无论如何也不舍得走之,只好装作若无其事样子欣然赴约。
徐西临打起精神,从窦寻打车过来这点事开始借题发挥,根本不用别人搭话,他就能顺畅地把话题引申下去,聊车牌号不好摇,又说到新能源产业,天南海北地侃溜够,就是绝口不提扫墓事。
他不问窦寻是怎知道今天是外婆祭日,不问他为什招呼都没打声就自己过来,没解释自己为什不告诉他,也不肯质问窦寻为什不回他邮件。
地对着墓碑鞠个躬,抬头,发现徐西临站在离他几步远位置,脸色有点苍白,正盯着远处槐树林发呆。
“那时候想在高考前找个安静地方落脚,本来不想听祝小程安排,留在你家。”窦寻突然出声,强行拉回徐西临注意力,“结果碰到……”
说到这里,窦寻停顿下,不知道该怎称呼徐外婆合适。
小时候他在徐西临家里,都直接叫她“姥姥”,可是后来跟徐西临闹成那样,他又不告而别,连她临终都不在……窦寻觉得自己不配再这叫,可是当着徐西临面说“你姥姥”如何,又未免太疏离无情。
窦寻终究不擅长这些事,只好粗,bao地掀过去。
等到饭店,徐西临已经自行替窦寻发愁起没有私家车出行不便事。
他不想吃东西,看见上菜就反胃,于是专心致志地想起馊主意:“要不然你以后搭顺风车上班?知道不顺路……没事,可以把公司搬家,反正这边说算。”
窦寻:“别扯淡。”
徐西临笑眯眯地给他盛碗汤——也就扯淡话题最安全。
这顿饭,徐西临吃得生理与心理上都很不舒服,后来后背阵阵地冒冷汗,颇有点强颜欢笑意味。
可惜徐西临还是听出来,他略低头,避重就轻地笑下:“老太太招人喜欢,老幼通吃……对不对,姥爷?您在下头可得看严点。”
他随口开句玩笑,又转向窦寻,想引着他离开墓园:“走吧,她没白疼过你——新地方住着还习惯吗?你那边几号正式上班?”
窦寻算是看透,徐西临“床锦被遮过,你好好大家好”龟仙人脾气这辈子怕是改不,不管他多大年纪,是什身份,手里有多少钱。
窦寻看他这德行就来气,心头蹿上来陈年火,舌尖微微动几下,不过很快深吸两口气,又把即将冲口而出话咽回去。
他时时提醒自己——对付徐西临要有耐心,绝不能逼他,更不能动手撕他画皮,否则就以他现在个人吃饱全家不饿情况,真要逼得他走之,去哪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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