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西临心里泪流满面地想:“好,任你处置,先把放出去。”
“那天给你做好吃,”窦寻无视徐西临惊恐目光,擎着点笑意跟他说话,“结果你没回去,锅底烧漏。”
什!
徐西临方才有些乏力眼皮彻底拉平。
“后来你儿子口头报警,招来消防员。”窦寻慢悠悠地补充句。
他是个坚定无神主义者,倒不至于怕鬼,只是觉得有股死亡气息时刻缭绕在身边,昏沉会,就会激灵下醒过来,怀疑哪里又有谁被拖走,直到后来积攒能量耗尽,他“断电”晕过去才消停。
第二天探视时间见到窦寻,徐西临简直不敢回顾头天夜里心情,真恨不能爬起来抱着窦寻哭场,可别说爬起来,他连话都说不出来,只能跟窦寻大眼瞪小眼。
他身上没地方下手,窦寻只好束手站在边,趴在他耳边低声说:“跟你说个事。”
徐西临微微转转眼珠。
窦寻几不可闻地把声音拢成条线,直接穿进他耳朵:“爱你。”
生怕多说多错,顾左右而言他:“老蔡你看着点那鸟祖宗,别让它到厨房来捣乱……再给换锁打个电话,这到底什时候来啊?”
这话题转得,生硬得都快折,蔡敬发现他这个小伙伴多年来基本没什长进,虽说每天迎来送往,还是缺心眼——怪不得开什店都黄。
老成教灰鹦鹉唱《小白菜》时候,徐西临还在重症里躺尸。
第天探视时间,他整个人昏昏沉沉,窦寻他们来又走也不知道,当天傍晚才渐渐有点意识,突然惊醒次。
说来也奇怪,周围除设备杂音,明明没什其他动静,但徐西临就是莫名其妙地醒会,他吃力地瞥眼旁边病友,见那是个中年男子,从面色到姿势,无不像个死人,然后过几分钟,这个病友就被推走。
徐西临:“……”
大喘气,欺负病号。
窦寻接着说:“没想到它这聪明,将来把它托付给别人也不放心,可以带着它起去找你,好不好?”
徐西临心口热,眼睛倏地亮起来。
窦寻看看他,嘴角似乎带上点笑意,把声音压得更低,又说:“你要是有什意外,立刻就跟你走,不是威胁。”
徐西临:“……”
他被重症监护室吓出身鸡皮疙瘩还没消退,又被窦寻笃定认真语气弄得心惊肉跳。
窦寻目光刮地三尺似从木乃伊似徐西临身上扫过,想碰又不敢动,最后只是克制又矜持地碰碰他指尖:“这辈子说什也不会再轻饶你。”
再也没回来。
徐西临很快又昏睡过去,还在迷迷糊糊地羡慕:“搬走,真好,但愿他再也别进来。”
结果到半夜,等他脑子清楚点又想起这事,周身汗毛都炸起来——他意识到,从这里推出去人可能并不是高高兴兴地转到普通病房,而是……
徐西临不是第次见到死人,却是第次亲自经历踩在生死边缘那条线上,他记忆飞快回笼,想起尖叫声、混乱人群、天旋地转碰撞、着起来火……他当时就失眠。
徐西临长到这大,因为焦虑失过眠,因为压力大失过眠,因为想窦寻失过眠,这还是头次给吓得失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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